惊起了室内三人。
才要沉入冰潭里的林嫦曦猛然被这一声惊醒,浸在透骨的冰潭中,她抬起头来看向冰潭上的天空,她知道丁小情看到了自己。林嫦曦轻轻一笑,一双嘴唇紫白的没有血色,对着自由、湛蓝的天空道:“小情,别哭!记住我的话,上穷碧落下黄泉……”
她没有说完,只因她相信丁小情一定记得,要找回三魂七魄和记忆,以洗清自己的不白之冤。
昆吾山神没有再给她开口的机会,猛得将她沉入冰水中,那一眼冰窟瞬间结实成厚实的冰面,一片坚实的霜白,再无声息。
内室里,丁小情看着那个紫色身影“嗵”的翻起一点浪花,再也看不见,惨叫了一声“妈”,晕了过去。
丁广清看着林嫦曦被沉入冰潭,也是心如刀搅。抢上去一步,抱住了丁小情。转头看着瑾瑜仙人,哀求道:“瑾瑜壁尊,怨通山仙人虚怀若谷,天下人皆知。这小妮子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不过是想修炼强壮些。她就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又能搞出多大风浪来?只求您点个头吧!”
丹青看了这场景,冷笑一声对丁广清道:“行啦,丁族长。如不嫌弃,不如把她先收到我的怒嗔壁吧。种种花,种种草,修身养性。”
丁广清正要施礼道谢,却听瑾瑜冷着声道:“不行!”
丁广清一惊,皱眉的看向瑾瑜仙人,一脸的哀求。
丹青却是一脸不忿,怒目而向。
瑾瑜仙人斟酌的捻须道:“收到本尊的门下,让伊胜雪指导她吧!三个月后,本门将开赛收徒,届时,再看这妮子的修为。若是连入门都无法入门,本尊还是要将她退回给你。”这话说得平平淡淡,不带半分感情。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丁广清,一双眼睛眯在皱紧的眉下,如二道线。
丹青听了,忿恨之情溢于言表,拂袖摔门而去。
丁广清知道,而今也就只能如此了,叹了口气,轻声道:“那就先谢过瑾瑜壁尊。”
当丁小情再醒过来时,已置身于一处简陋的房子。除了守在身边的邱卫哮,还有两名身穿皂色衣衫的弟子。
“我这是在哪里?”丁小情坐起身来,打量着屋内,问邱卫哮。
邱卫哮见到她时,就是一个晕过去的丁小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此时,看她醒了过来,终于放下提着的心,笑着道:“文瑾瑜文仙人不光愿意让你留下修仙,还收在了他自己的门下,这里就是你以后的房间了。”
随着邱卫哮的话,下午看到林嫦曦被沉入冰潭的事,又历历在目。丁小情鼻端一酸,却忍着不让自己哭,只是咬牙冷冷的对邱卫哮道:“他们收我,未必是什么好心。”
邱卫哮站起身,安心的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留下了。不过,我是被分到华丹青,华仙人的门下。因为担心你一直没有醒,才留到现在。如今,你也没有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你若有什么事,就去怒嗔壁找我。”看丁小情木然的样子,邱卫哮想起她什么法术都不会,又怎么飞到怒嗔壁去找自己,不由又软言道:“不会御剑也没事,我们上大课的时候,还是能见到的。”
丁小情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二个在屋内的弟子有人重重的咳了一下,分明有驱客的意味。邱卫哮不好意思的对她们一笑,表示自己马上就走。又对丁小情道:“我先回去了,这是你的室友水幻月、闻心声,你们好好相处。”说着,站起身推门离去。
丁小情看了看那两位同寝的弟子,友好的对她们一笑。那二个人却没有一个理她,俱都转身自行洗梳,准备安睡。
丁小情讨了个没趣,也不去洗脸,只蒙上被子,不管睡不睡,再不动一下。
一夜无话,却是噩梦连连。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丁小情才醒了过来。下了床才现,室内早已空无一人,那二位学姐早就不知何时离去。
丁小情看了一眼,床头也放了一套与她们同样的衣衫。想起上山时,这山上的弟子们都是穿这样的衣服,便脱了自己的T恤和仔裤,也换上了那身衣服。对着一面小铜镜扯了扯自己的及肩长发,回想昨天看到的那些女弟子都梳着很漂亮,又简洁的发髻。丁小情试着自己卷了几卷,头发却不听话的四处流滑,怎样都梳不成那样的发髻。最后,丁小情只好叹气放弃,随意的用皮筋直接梳成马尾束在脑后。
想起,原本都是林嫦曦一手操办自己的这些起居之事,不由得,又要哭。转头看向窗外,一轮红日正明晃晃的挂在天空,丁小情暗暗掐了自己一下:“丁小情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软弱,哭有什么用?先把身体练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找到妈妈还不容易?”想到这里,丁小情跳起来,站在床上,伸出一只手臂,对着那轮红日:“丁小情,你是不败的,做个样子给他们看看!”说得气壮山河,分外有气势。
“哟,我说敲半天门没人理我,原来在誓师呀!”一个年青又痞的声音滑进室内,吓得丁小情自床上跳了下来。定睛看去,却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青男子,一身白衣如雪般,一头黑发也是随意的束在脑后,只是人家用来束发的工具是一条流光四溢的发带,随一头发辫垂在肩头。此时,一双桃花眼正含笑看着丁小情,眼里满满的调笑。
看着这么年青英俊的男子,丁小情一时有些脸红,手足无措的低头,才发现自己竟一直没有穿上鞋。连忙低头找寻着自己的小对勾标志的漫跑鞋,遍寻却没寻到。“咦”了一声,丁小情赤着脚在地下转了几个圈,引得那青年“扑哧”的笑了,抬手指着床边一对芒鞋道:“那不是就在那里,怎么会看不到?”
丁小情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用两只指头捏起只有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