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的心思难猜,但可以肯定,李淮生是要倒霉的那个。
“相爷莫恼,您教训的是,是三槐糊涂,已经狠狠记下了…”
沈珩只消一眼看出他还有话,却是不知当说不当说,在那犹豫。
“还有事?”
季三槐思量后,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相爷,您不喜欢某个人,花点心思直接赶出京城就好,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沈珩轻笑:“怎么,觉得这事不入流,不想办了?”
“并不是,三槐不在意那些流于表面的清高架子,只是每办个差都想知道个究竟。我想不透,所以斗胆相问。”
室内的气氛陡然凝固。
沈珩深深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就在季三槐以为得不到答案时,沈珩才沉声说道:“赶走一个人,杀死一个人,于我而言不是难事,却难解心头之恨。唯有对方苦我所苦,怒我所怒,痴我所痴,求而不得,忘却不能,这才是我要的结果。”
季三槐有悟。
听闻沈相与那侯府嫡女曾是青梅竹马,后来定了的亲,李淮生于他而言,并不是单纯的芥蒂,而有夺妻之仇!
相爷夫人姿色无双,将李准生几次见到她的反应来看,这人已经从一开始的厌恶转变了…男人的心思,一目了然。
于是将此事牢记心上,深深一揖:“三槐日后谨慎伏低,定当助相爷一臂之力!”
青杨看着季三槐离开,进门去伺候主子,对于这个新来的季三槐,也有一些担忧。
“主子,这个人真的能重用吗?”
沈珩道:“我那次准予他来见我时,便知道此人与我是同一类人。”
他当时很明白地说了,寒窗十几载,为此家中卖了三个妹妹,全死了。一朝中榜,势必追求财富和权势。
“可经过今日之事,我觉得此人不能与您归到一处啊!”青杨说道。
季三槐如今才做到从六品,就算在户部游刃有余,可不够老辣与沉稳,自家主子中榜时便做四品,一直到官居一品的位置也未曾懈怠过,可季三槐区区丛六品,显然有飘然之态。
“他父母已逝,这些年他一直在打听三个妹妹究竟卖去了哪户人家,尸骨如今又在哪个义庄。从这些事上看,他有大是大非的底线,加上嘴上一直说欠我一个恩情,便试试看吧。”
要一个人给自己办事,却不愿意花时间去了解这个人,是个很蠢很懒的念头。
“总归是太年轻了,经历的事不够多,故而性子轻浮了些,多点拨着,误不了大事。”
这话青杨是赞成的,想当初他也是那么过来的。
“主子,我看夫人受的惊吓不小,咱们是不是现在先回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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