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强压下心头的怒意,面色依旧平静如水,缓声道:“既然是公公所托,那我自当遵命,到时候一定有空前来。”
李公公一听,喜笑颜开,连连点头道:“哎呀,如此甚好!那咱们可就这么说定啦!”说着,还不忘向姜远道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只见姜远缓缓起身,面带微笑对着阿史那忠和李公公拱手施礼道:“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阿史那忠看着姜远道的神情,说道:“哎,你公务繁忙就先去吧,李公公请恕罪,原谅我这外甥。”说完,他站起身朝着李公公微微躬身施了一礼。
李公公赶忙满脸堆笑地摆摆手,忙不迭地应道:“哎呀,姜总兵可是朝廷重臣,身负重任自然是忙碌非常。今日能够过来,那可真是给足了咱家面子啦!咱家岂有怪罪之理?只盼着日后还有机会再与姜总兵相聚畅谈呐!”说话间,一双细眼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儿,看上去格外和蔼可亲。
姜远道闻听此言,心中不禁一一阵冷笑。
他再次对着两人抱了抱拳,而阿史那忠与李公公亦同时回礼。
随后,姜远道转过身去,步履坚定地朝着门口走去。
阿史那忠面带微笑地望着李公公,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缓缓开口道:“我这外甥啊,一向这么风风火火的!不过无妨,公公,咱可不能让这酒局冷场不是?要不,咱俩继续开怀畅饮一番如何?今天啊,就让我好好陪陪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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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闻言,脸上立刻绽放出一朵菊花般的笑容,连连点头应和着:“哎呀,那敢情好哇!有你相陪,咱家可是求之不得呢!来来来,干一杯!”说着,他便迫不及待地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着阿史那忠伸了过去。
阿史那忠见状,也赶忙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豪爽地迎了上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脆响,两只酒杯在空中轻轻一碰,随即溅出些许晶莹剔透的酒液。
幽州军大营,姜远道的营帐内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只见姜远道满脸怒容,双目圆睁,右拳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地砸向面前那张坚固的案牍。
只听得一声巨响,案牍瞬间四分五裂,木屑四处飞溅。
站在一旁的田冲见状,心中不禁一紧,但仍强作镇定地开口问道:“情况如何?”
姜远道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人被李公公抓走了,现在已经遭受严刑拷打!但是他们两个人愣是没供出真实身份,对李公公说的是自己只是普通的游寇罢了。”说到此处,他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起来。
田冲听闻此言,眉头微皱,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姜总兵莫非想要营救他们?”
姜远道闻言,沉默不语,陷入了长久的深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不甘,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救不了啊……绝无可能去劫法场,这是明晃晃的阳谋!如果我今日贸然发难,那条阉狗一定会借机将我一并拿下。”
田冲听后,脸色变得愈发难看,急切地追问道:“那可如何是好?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吗?”
姜远道摇了摇头,一脸苦涩地道:“事已至此,已经是无力回天,一切都已成定局……是我对不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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