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震方脸色阴沉地问道:“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陈所长战战兢兢地说:“报告田局,是突发心肌梗塞,还没有来得及抢救,人就断了气,现在就在那里停着呢,我们已经通知了家属。”
正说着,从远处开来了一大溜车,浩浩荡荡地冲向了拘留所门口,还没等车停稳,一对将近80岁的老年夫妇就哭喊着下了车,要往门里冲妻,被执勤的警察拦了下来。
田震方正要上前,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拉住了,广韬冲着他使了个眼色,田震方就站住了。
这时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门缓缓打开了,一个40来岁,留着小平头,穿着合身的立领中山装的男人走了下来,他的气场很足,身边跟着10来个穿着黑西服、戴墨镜的精壮小伙子。
郑守印低语了一句,“不好,这个瘟神怎么来了?”
他径直迎了上去,讪笑道:“六哥,你怎么来了?”
田震方对广韬介绍道:“小韬,这位就是花县大名鼎鼎的六哥,公开的身份是花县花满天运输公司的董事长,实际上黑道大哥之一,另一个是花县叶满地保安公司总经理,阿三。”
广韬已经从烤红薯的老肖头那里得知了这两个人的名字,于是他轻笑道:“来者不善,看来有好戏看了!”
田震方一怔错愕,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副局长很沉得住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道他出去掌握了什么信息。
六哥的大名叫做谢仁骝,在家里排行老六,时间长了不管岁数大小的,都开始喊六哥了,他也很喜欢这个称呼。
六哥根本就没有搭理郑守印这个茬,直接向着田震方走了过来,语气不善地说:“田局,我的业务经理死在了拘留所,你这位局长不应该给我个说法吗?”
没等田震方说话,广韬上前一步,挡在了六哥的前面,他神色冰冷地说:“你是什么人?三黑子的死因还没有调查清楚,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们田局长?”
六哥并不认识眼前这个身穿夹克衫的年轻人,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问我是什么人?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一个最好笑的笑话,小兄弟,你这是讨好田局心切,有点着急了吧?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就敢上前护主吗?”
广韬身体站得笔直,就像一支标枪一样稳稳地插在地上,他义正词严地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现在告诉你,我是花县警察局新任党委副书记、常务副局长广韬,这个身份接待你总可以了吧!”
六哥心里咯噔一下,他听说了要从市警察局调来一个常务副局长,没想到这么年轻。
但六哥就是六哥,他立刻满脸堆笑地说:“广局,失敬了,都是我小六子有眼不识泰山,今天晚上我在桃花源大酒店摆上一桌,为广局接风洗尘,请您务必赏光!”
“不去!”广韬很干脆地说。
六哥闹了个大窝脖,但他还不能发作,他背后的靠山虽然是马得利,但他也不敢轻易地去得罪一个常务副局长,那样他的的好日子真的就要到头了。
邓爱军赶紧走上前,打着哈哈道:“六哥,广局今天第一天来,事情很多,改日肯定给你一个做东的机会!”
“不给!”广韬又硬邦邦地来了一句,让邓爱军呆立在了当场。
这位新来的常务副局长可是真牛,竟然谁的面子也不给,他也不好再说下去了。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风驰电掣般地开了过来,一直开到拘留所门口才停了下来。
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跳下了车,径直走到了田震方这群人面前,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小六子,你怎么敢带人到拘留所门前闹事,你这是在外边呆腻歪了吧?”
看到来人田震方的神色变了变,广韬也认出来了,来人正是自己的前任,原花县警察局常务副局长马永利。
邓爱军和郑守印客气地喊了一声,“马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