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蘅“嘁”了声,拉上被褥继续睡。须臾,察觉气氛过于安静,又缓缓掀开。
阮韵知不说话了,背着他也不知在捣鼓什么,忙忙碌碌走来走去,就是不理他。
陆思蘅抬脚一蹬,把被褥蹬开,心情也不大好。
他往常睡觉可没人敢打搅,想睡到何时就睡到何时,现在成了亲反而要被人管着。
没多久,婢女婆子们进来服侍。阮韵知坐在镜前梳妆,而陆思蘅站在柜子前换衣。
柜子侧边也有一面衣装镜,他不动声色地透过镜子去看阮韵知。只见阮韵知板着脸,手里拿着书,任由婢女给她梳头。
没多久,一个婆子来禀报,说老夫人醒了,请两人去元寿堂用早膳。
陆思蘅“嗯”了声,再次去看阮韵知,见她也放下书起身。
他走到门口,故意等了等,想着一会跟她搭讪说两句。哪曾想,阮韵知略过他,一声不吭地走了。
陆思蘅:“。。。。。。。。。”
“阮三你站住!”
阮韵知停下来。
陆思蘅三两步追上去:“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我是你夫君,我该走前头,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说完这话,陆思蘅在心里给自己扇了一巴掌。
他原本是想好好说话来着,蹦出来的却一句比一句不好听。但话说出口了收不回,只能撑着脸面把气势做足。
原本以为阮韵知会跟他吵一架,没想到阮韵知态度很是平静。
“陆思蘅,”她说:“我想过了,我确实不该跟你说那些话。”
陆思蘅满意点头。
“你什么样的芯子全京城皆知,我费那个心思做什么?况且过两年我们就。。。。。。。总之,以后你行你的,我做我的,只要不碍着我,我不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
。
元寿堂,陆老夫人早就拾掇整齐坐在那了。见两人一前一后进门来,脸上各有郁色。
她笑眯眯地问:“哎呦!乖孙孙,孙媳妇,你们这是怎么了?吵架啦?”
阮韵知抿唇,不知如何回答这话。
恰好庄妈妈叫人铺上两个蒲团,又送来两盏茶,她利索地跪下去喊了声“祖母,您吃茶。”
陆老夫人听见这声“祖母”顿时眉开眼笑,连说“好好好”,接了茶,递给她一个大封红。
那厢,陆思蘅也跪下来:“祖母,您吃茶。”
陆老夫人高兴,同样也递了个大封红给他。
少男少女齐跪,又皆是出挑的好颜色,瞧着就令人欢喜。
“真是一对壁人啊,跟花儿似的招人喜欢。”陆老夫人说:“府上许久都没这么热闹了,如今多了知知,祖母也有伴咯。”
阮韵知原本因改口喊祖母而有些羞臊呢,但听得这声“知知”莫名觉得亲切起来。
她由衷地说:“孙媳家中无祖母,时常羡慕旁人家与长辈其乐融融,往后孙媳定多陪着祖母,祖母莫嫌孙媳烦就是。”
陆老夫人笑起来:“我巴不得你常来,还怕你嫌老婆子烦呢。”
她把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拍了拍:“成亲容易相处难,知知啊,思蘅的性子有些燥,但是个通情理的人,有事好好说,他一定会听的。”
阮韵知点头:“孙媳谨记祖母教诲。”
“思蘅啊,”陆老夫人对陆思蘅道:“前头你不是还承诺祖母往后好生听媳妇儿的话吗?怎么忘啦?以后不能再这般了啊,不准惹你媳妇儿生气,要好好听媳妇儿的话,知道不?”
陆思蘅瞥了眼阮韵知,也点头:“祖母,孙儿知道啦。”
因着陆老夫人在一旁调节,一顿早膳下来倒还算和谐。期间,陆老夫人给阮韵知夹菜,问她可否习惯,又问在家中爱看什么书,又嘱咐了些旁的。末了,让人送了好些有趣的玩意儿给他们,这才打发两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