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端端地您怎么突然发愤图强了啊?”
陆思蘅语气无奈实则疯狂炫耀:“谁叫小爷娶了个爱读书的媳妇呢,唉,朱茂才,劝你赶紧也娶妻吧,其实成家了挺不错。”
朱茂才心想,算了吧,您这才娶妻多久就跟着魔似的。
遂,他赶忙跑了。
实则并非陆思蘅突然转了性子爱读书,他只是很享受跟阮韵知窝在书房的时光。过去活了十八年从没觉得跟着一个人不说话不干事、这么安安静静待着的日子还挺有滋味。
这些天,阮韵知早起时,他也跟着早起。然后磨磨蹭蹭地在她跟前晃悠,又磨磨蹭蹭地与阮韵知一道用早膳,之后再“顺理成章”地跟着阮韵知进书房。
阮韵知在书房看书,陆思蘅总不能闲着,索性也从书架上取一本书来看。
起初,他只是装模作样地看,看一会就偷偷瞄阮韵知,见阮韵知戴着眼镜框子看得入迷,撇嘴,然后继续假模假样看书。
但假模假样做多了,竟也渐渐地入心去,有时候甚至能捧着书安静地坐上一炷香。
这厢,他捧着本游记看得入迷,正说到当地百姓众志成城驱兽之事。隐约间,感到有道视线盯着他。
陆思蘅掀起一只眼,就见对面的阮韵知不知何时取下了眼镜框子,边揉眼睛边盯着他这边。
视线还怪直白的。
难道是自己的模样太俊了?
很快,阮韵知起身缓缓走过来,他不动声色地侧身调整了下姿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足够英俊潇洒。
但也不知为何,心跳随之变快了些。
他矜持地咳了声:“阮三,我就这么好看?”
“?”
阮韵知莫名其妙,伸手扒拉开他脑袋:“让一让,你挡着我找书了。”
“。。。。。。。。。”
。
元寿堂的陆老夫人得知两人在书房看书,欣慰得很。
“难怪都说阮家的风水好,我看真是没半点假。阮家人爱读书,你看看,现在我这乖孙孙竟然也耳濡目染了。”
庄妈妈也一旁笑道:“可不是,上次吵过架后,现在小两口越发地亲昵了,听书房服侍的婢女说,有时两人还凑在一块说私房话呢。”
陆老夫人也笑起来:“感情好就好哇,这下我放心了。要是两人再给我生个曾孙,那可就好啰,我做梦都想看思蘅延续香火。”
闻言,庄妈妈神色变了变。
陆老夫人察觉了,问:“怎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老夫人。。。。。。。。其实。。。。。。。。”
“其实什么?”
忖了忖,庄妈妈道:“其实小侯爷和少夫人还未圆房。”
“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正院的事情庄妈妈是清楚的。两人虽瞒得好,可总归是经验不足露出了蛛丝马迹。两人成亲的第二天她去收帕子,那帕子上虽说沾了血,可血迹未免太规矩了,不像是沾上去的,倒像是故意滴上去的。
庄妈妈活了大半辈子,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后来专门派小丫头整宿整宿地听房,依旧是没什么动静。再有一天,伺候的婢女发现柜子里崭新的被褥经常乱,每每叠好,次日一早发现又是乱的。
如此,庄妈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敢情两人分床睡呢。
彼时得知两人未圆房,她愁得慌,忖着是否要将此事告知老夫人。但又想再观察一段时间,说不定是新婚的小夫妻面皮薄呢,等熟悉了自然会圆房的,届时也免了老夫人一番担忧。
可现在老夫人主动提及,她作为知情的奴仆,若再瞒着主子就不像话了。
“老夫人,兴许是两人面皮薄说不定。”
陆老夫人脸上的笑早已散去,唇线抿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若只是脸皮薄倒好说,怕就怕这两个主意大,瞒着我做了什么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