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家已在安排华临岁与其他家小姐的亲事。”若是去其他世家,以华临岁手段,轻易拿捏,若是来了韩雁山庄,岂不是要拿捏在他人手中。
“乐得一时,是一时。”
“虞章呢?”
叶桁抬起失落的脸,不无哀怨的看着叶枷,道:“你不是一直跟着我嘛,还要问!兄长,我好伤心。”
叶枷伸出手,摸了摸她打湿的发髻,叶桁顺势将人扯到身旁坐下,如愿以偿靠在身旁人肩上。
“莫要伤怀,你本就知无果,只有你我二人,会相依相伴。”藏着同一个秘密,为解密忙碌,为守护而成长。
叶桁道:“也许,我也想做个勇敢的女孩,和我喜欢之人坦诚以待。”
灯下,两人影子近乎迭在一处。叶枷琢磨着“坦诚以待”四个字,道:“他不肯言明,即无信任。”
叶桁撑起身体,摇头道:“并非如此,虞章此人纯善无果,难得一点心机却非要用到我身上。”
她捂着额角,开始察觉疼意。
“若非说坦诚相待,便是兄长与我,或许也做不到,仙门天机、华景沅之事,还有那解溪重,桩桩件件……”
叶枷闻之方欲说些什么,叶桁当即拦道:“兄长不必说了,你们走到如今,彼此皆知,第一为己,我也不是要来苛责什么,查探什么。只是……这七八年,我们总归是道不同,不必强求。”
叶枷汲汲求取是与仙门的天机警示,而叶枷一路是为自己,找寻自己的归途。
我心向处,是归途。寻找自己人生归途之旅,虞章在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虞章的身世在后世人眼中极具佛教神秘色彩。据传一日朝起,金光洒入江面,有千株莲花自西方汪洋漂来。引慧大师入手摘得其中一朵,花中有个小婴儿,这个小婴儿以圣人姓,承圣贤品格,就是虞章。
虞章幼年记事起,是在法华寺中与沙弥们一同教养的,他尤擅佛学典籍,感天地大化,却是后来也没有真正出家,只做了位居士,长留寺中。
他师父引慧大师佛法大成,想必早已得证如来也未可知,他的来历较之虞章还要玄乎,暂且不提,他教习虞章,启蒙二字即是“因果”。
缘起性空,因果轮回,贯穿整个佛道。
习得典籍后,虞章同其他小沙弥般,下山解救众生,勘破空性。
他记得,那时有个孕妇生产,未及足月临盆,婆家以之不详,不喊大夫来瞧。他同妇人好一番安慰后,与婆家论了半盏茶,总算换得他出钱请大夫。正当他急匆匆领大夫回来时,妇人晕死一旁,胎儿已窒息。
他走后,婆家心中愈发不爽,连番上阵数落妇人,妇人心神恍惚,绊了一跤,因此没了气。
回法华后,他开始学医。
一次两次无法改变的因果,虞章尚未察觉什么,他幼年期在悲伤中褪去冷僻,习得温和待世。虞章在人世苦果与佛家典籍智思的此岸与彼岸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