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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鸟乌衣笑:“我一般不愿你牵扯进我的事来。”自怀中抽出两册十二折递给东衡。“有事找我,或者找祈哥。”
舒蝶祈的信笺一应空白,只意笔潦潦,简单勾勒一只白蝶。东衡看得笑,只觉是他自由自在、来去如风的洒脱作风。又看玄鸟乌衣的,却也简单。只一扬翼提爪的玄鸟,长尾拖展如帝王蔽膝,笔意庄重而昂扬,不由得多看两眼,笑:“你画的?”
玄鸟乌衣笑:“嗯。你的也没给我过呢。”
东衡笑,自袖中取出十帖:“我的是有天氏分派给各地太守的。”所以上面只绘了禹杏的杏花楼,算是标志性建筑。
玄鸟乌衣笑:“没诚意。不要这个,要你妈妈联系你的。”
东衡笑看他,半晌,终于问道:“还是我跟你一同去罢?”
玄鸟乌衣笑:“别拿要给我的信笺做筹码。我说了,不行。我十四岁就游走在各方春秋梦世间,跟随暗虚们征战,这回借道只是小事一桩。快给我。”
东衡叹笑,只得从怀中取出一迭二十帖洒金镶玉的碧叶梨花纸给他。玄鸟乌衣接过,看着笑:“这不像。太华贵了。该不是你父亲的?阿衡,你坑我不成?”
“我不擅作图,是南霂给我画的。”东衡笑而解释,“父亲嫌太素淡,又添了些金碧。我也觉太清丽金贵,所以不曾拿出来给人,平时只用禹杏太守笺。而且我离家又近,家里也基本没用过。”
玄鸟乌衣方才笑道:“好吧。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竹林秋雨,夜色阑珊。
嫩笋在炉火中烧沸的红枣汤粥里喜气洋洋地翻滚。
凤翎丹羽怡然躺在温暖的牡丹绣被内,怀抱贴在小腹上的帝无,忍不住地吃吃发笑:“还小呢!连绿豆都比他大,能听到什么?”
帝无却仍是心花怒放地笑,认真亲亲小宝贝。
凤翎丹羽笑得娇艳无伦,温柔地抚摸上他终于不再冷净的俊颜。帝无笑道:“终焉前几天说了许多混账话,让我骂了一顿,他气得请假回暗虚休养去了。我让他七天后再回来,我可以好好陪你一段时间。”
凤皇哭笑不得:“你上回待了五天才出去,又没提前打招呼,他也困得不得了,头脑肯定不太清醒。他是个好人,别太难为他。”又不禁地笑,翻身趴在软枕上盈盈笑看他,娇媚的笑颜甜美极了。实在很喜欢他多陪自己几天。
帝无默默笑,怀抱了爱妻。招来笋粥。
凤翎丹羽笑偎在他怀里,好奇道:“终焉说什么了?我跟你上千年了,也不曾见你骂过人。”
帝无轻笑,喂凤凰道:“他说,这回这么快就有了,以往一千年里,你是单纯不想给我生呢。”
凤翎丹羽忿恚骂道:“这老匹夫!”
帝无笑哄道:“真不想?”
凤翎丹羽恼恨:“我那时脑子不灵清,生孩子作甚!你让郦祩照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