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维埃绝对不会坐视我军炸掉西伯利亚一大段铁路,高尔察克没有撤退之前,也会出兵阻止,另外列强还对眼下的局势也抱有幻想。”马占山吸了口气道,“向托木斯克西边再推进劲公里,立即开始炸毁铁路。”
马占山的计划还算比较保守,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场几十年罕见的寒流袭卷了整个西伯利亚。东北也算严寒,不过跟西伯利亚比起来,还差了不少。此时托木斯克的气温陡然下降到了零下妈度,甚姜还有下降的趋势。
恶劣的天气状况给东北军的行动平添了几分困难。
赤俄游击队吃了东北军的大亏,不敢再打大股军队的主意,开始借助着天气的帮助频繁地袭击起铁路上的运输货车起来。
一列三十多节车厢的列车,抱着长长的身体,火车在轨道上行进的声音夹亲着呼啸的北风,在黎明前的黑暗里传得老远。
“快要来了。”铁路四五百米外,游击队的小队长低声喊了一句。搓了搓麻木的手脚,这种天气下,就是土生土长的俄国人,也受不了,借着火车上的光芒,大致判断出火车经过的具体位置。按下了手中的启爆器。
轰地一块巨响。火车的速度为之一滞,中间的几节车厢在火光中明显地拱起。
“炸中了。”游击队的几个人高兴地低吼了一声,不过没等几人高兴完,更大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火车车厢化为冲天的火光。
“老天,几十节车厢里面竟然全部都是烈xìng炸药!”几人还有意识之前,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来不及做任何动伤,就相继被滔天火焰巨浪所淹没。
天气越冷,人就越容易犯困,马强山强打起jīng神,最紧要的关头,马占山每天都睡得很少。
搓了搓脸夹,不过接连的爆炸声和地面传来的明显轻微震动让马占山脸sè为之一变。就妇,WU口径的超重炮炮弹爆炸的威力也见识过,远不能和刚才的爆炸相提并论。凭马占山在军中呆过多年,能大致判断出爆炸点离托木斯克大概有几十公里。附近一带能搞出这么大动静的,除了东北运输火药的列车不可能有别的东西。
“一整列火车的炸药被赤俄的游击队分子偷袭成功了,该死!”马占山脸sè剧变。这样一爆炸,恐怕没多久,叶重想要炸毁上千公里西伯利亚铁路的计划,就要天折腹中了。赤俄游击队必定发狂地一般袭击过路列车。只有千rì做贼,没有千rì防贼的道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马占山第一时间派jǐng卫召集团一级以上的主要军官。
“师座,情况不大好。”参谋长宋九龄脸sèyīn郁地赶了过来。
显然也想到了问题严重所在。
“西伯利亚铁路,关系到高尔察克几十万大军和百万人左右的人口大规模东撤,想必高尔察克知道我军要炸毁西伯利亚铁路,必定率军疯狂回转。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我军的行动。”
问题已经爆露,在场的军官怎么讨论也商议不出一个结果来。
马占山一掌拍在桌子上,“别吵了,眼下想再按计划破坏铁路已经不可能了,传令给李杜,让他的第8师接应就近装载炸药的火车,以各火车为中心,以最快的速度就近爆破铁路!”
“师座!这,”包括宋九龄在内的所有军官的脸sè都变了,此时马占山的第5师主力还在托木斯克,李杜的第8师也分散在几个小城,若真按马占山的决定,根据炸药运输列车就近爆破铁路,那么第5师将冒着零下五十多度的低温,步行数千公里反回东北。其中的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还有赤俄游击队的沿徒sāo扰。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师座,第5第8两个师要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之下,有没有足够的补给,想要步行数千公里返回东北,全无可能,此举可算是把2万五千余名将士推到了绝路上。”宋九龄声音有些干涩地道。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手段。炸毁上千公里的铁路,是兴帅既定的战略目标,可拖延赤俄大举东进三到四年。为兴帅收回被沙俄占去的大片中国领土赢得最宝贵的时间。”马占山脸sè有些绝决地道“人总有一死,若是能让兴帅赢得从容布局的时间,你我就算马革裹尸,也死得其所!”
“师座尚且不惜死,卑职等人亦无所畏惧!”民族主义者的孙旭昌,邹作华脸上闪动着莫名的神采道,若非马占山亲口吐露,从出兵到现在,几人也只知道接到叶重的命令,破坏铁路,却没想到叶重的计划竟然如此庞大,想要将沙俄时期失去的领土再度拿回去。
“好,既然如此,我也舍了这一身肉搏上一搏,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整个第5师指挥部群情高涨,当即分头行动。
而接到马占山电报的李杜此时也在坎斯克,立即下令铁路沿线各部分头爆破铁路。
俄国广亵无边的领土上,远东一直是前沙俄的软胁所在,可是西伯利亚铁路的修建,却成了俄欧本地和远东连接的生命线,横贯东西,给俄国开发西伯利亚的资源提供了可能,通过这条铁路,俄国一直牢牢地掌控着远东。这条铁路,如同一条大龙,远东的分岔口,如同一个巨大的龙头,吞吐外蒙,东北。
“一,二,三,爆!”第5师,第8师的工兵重安着同样的话,进行着同样的动作。
从托木斯克,一直到外贝加尔,绵延一千几百公里的漫长铁路线上,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如同一根大斧根根地挥下,将大龙拦腰斩成两段。
西伯利亚绵延千余公里的爆炸是无法掩盖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