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兴帅。” 坐在前面的赵常顺下了车,很快打听清楚状况的赵常顺又一路小跑回来。
“兴帅, 前面有家rì本人开的纺织厂。 工厂的老板山本村一郎喝酒开车 撞了人, 其中 有4个奉天人被撞成了轻重伤。 另外还两个俄国 人被撞死, 个被撞伤, 被撞死的俄国人中, 有一个家里还有个夫 人和两个七八岁的孩子。 丈夫被撞死, 两个小孩又被撞得奄奄一息。那个俄国妇女也挺可怜的, 失去了经济来源。 rì本人既不赔钱给他们, 又不给两个小孩负责医药费, 俄国妇女没有办法, 就把两个小孩弄到rì本人的工厂门口。 rì本人对她殴打, 有个奉天人看不下去, 说了几句公道话, rì本人喝了酒,又气不过, 就厮打起来。 整件事就这样了。”
“被撞的奉天人, rì本人赔钱了吗?”叶重问道。
“刚才没问。” 赵常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过这种事, 伤了奉天人, 应该是赔过钱的。”
“ 你跟分管这里的jǐng察局打个招呼, 公事公办, 不能奉天人出事了得到赔偿, 对俄国人却是不管不顾。 让rì本人把 俄国人的钱也赔上, 两个小孩马上送到医院去, 所有医院费必须由rì本人承担。 然后你再跟王省长说一声,让他跟文宣部打个招呼, 让他们把这件事在俄国人里面好好宣扬一下。” 叶得没有多想便道, 对于这样一个普通白俄妇女的死活叶重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 不过考虑到眼下进入东北的白俄越来越多, 这些白俄里面,不乏相当多的手里有笔存款的前沙俄贵族,知识分子或者技师,技工, 若是因为权益没有保障而离开东北, 对于东北来说, 是莫大的损失。
“我先南下běi jīng了,事情办好了你直接到běi jīng来。”
赵常顺领命而去。
此时正抱着两个孩子的 白俄妇女 达莉亚还不知道 ,因为叶重正好从这里路过 这样的小概率事件,她的 命运开始悄然发生了转折。
叶重的车队已经离去, 除了俄国妇女外, 参与打架的奉天人和rì本人都只是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两个jǐng察准备将事情定xìng为一起普通的打架斗殴,毕竟奉天现在腰板开始直了, 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于 那个俄国妇女也就爱莫能助 了。
两个jǐng察正准备下结论时, 得到命令的奉天jǐng察局,城南分局 局长,赵健已经开着一辆小车, 带着四个jǐng察还有一辆医疗救护车火速赶了过来。拥挤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局长!” 处理事件的两个jǐng察连忙向赵健行礼。
“嗯。” 赵健只是微微唅首, 便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径直走向 坐在地上垂泪不止的达莉亚, 微微俯首道,“ 尊敬的达莉亚女士, 对于您家庭的不幸, 我感到非常的遗憾, 在此,我向您保证, 您的两个孩子会得到及时的救治。 并且来自rì本的山本村一郎先生,由于他所犯下的过失, 也将在奉天法律的监督下, 对您家庭的损失作出合理的赔偿。”
赵健说完,自有人用俄语大声的翻译了一遍。
四周的白俄人群听到翻译出来的话,先是以为听错了,然后是不敢相信, 最后经过确认, 短暂的失神之后,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 巨大的声浪将附近街道上的汽笛声都压制了下去。仿佛他们取得了某种巨大的胜利一般。
达莉亚愣住了片刻,眼泪打湿了眼睛, 竟然冲着赵健磕头不止。嘴里说着一连串 俄语。
看着rì本人粗着脖子争论, 却是最后不得不接受赵健提出的赔偿。 目睹了事件经过的吴大福 和两个保镖回过神来后, 感慨万千。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我还真不敢相信rì本人在中国也有这种时候。”
“这有什么。民国五年的时候, rì本一个药商 在郑家屯打了一个叫卖鱼的小娃娃。 引发了奉军和rì军的小规模交火, 兴帅二话没说,直接调了几万军队过去。你是没看到当初 郑家屯紧张的局势, 我可是听人说, 那里驻扎的军队隔得远远的一眼望不到边。 差点没跟rì本人直接打起来,爆发奉rì大战。 以前还是宣统年间的时候,rì本人,老毛子多嚣张啊, 在街上看谁不顺眼就打谁。 打死人也没人管,不敢管。 那时候碰到rì本人和老毛子都提心吊胆, 后来兴帅当上了奉天督军, 这种事就一年比一年少。 再后来,兴帅更是直接把俄国 人给收拾了。 听说抓回的俄国俘虏可是有好几万。”
蔡勤打开话匣子,脸上满是自豪之意, “不说打死人, 就是寻衅滋事,现在rì本人一般也只会找俄国人, 我看没多久, 恐怕兴帅连rì本人也会收拾掉。”
“要是上海的护军使像兴帅一样, 咱们看到外国人也不用那样憋屈了。 ” 两个保镖羡慕地看着蔡勤。
郑家屯事件闹得那么大, 吴大富也是听说过的, 可听说是一回事, 眼下却是亲眼所见, 心里的震撼来得更为强烈。
第264章 调停
第264章调停
“叶重当真如此说?” 河北保定督军府大厅, 曹锟向曹锐问道。《《看网》友手打 旁边还有吴佩孚。
“是的, 叶重说现在东北边境不宁, 赤俄小股军队经常进入外蒙, 更有十数万赤俄军队已经陆续进抵伊尔库茨克, 东北不得不防, 所以一时间无力南顾。” 曹锐道,“大哥, 你说这个叶重是不是在故意推脱? 外蒙现在被徐佑铮那个家伙的边防军第一师给占了, 他叶重cāo的哪门子心思, 我就不相信,他是这种为国为民的人, 要不然哪里会力压许兰洲夺得黑龙江, 后来又取蒋雁行的绥远, 连吉林孟恩远这个老北洋也被叶重赶跑了。整个东北被他经营得像铁桶一般,水泼不进, 我就不相信他没有问鼎zhōng yāng的心思。 ”
吴佩孚心里微微一哂, 没有说话, 生活十分自律,不贪,不赌 不piáo的他 对于曹锐在河北大肆卖官的事 一直嗤之以鼻。 看不起曹锐, 若不是曹锟把他叫过来议事, 平时他和曹锐私底下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曹锐对于吴佩孚的心高气傲也看不对眼,不过他也知道现在直军要靠吴佩孚挑大梁,心中虽有不快,也只能忍下来。
“难不成东北军在历次大战中,损失不小, 比如说上次叶重出兵西伯利亚, 炸毁俄国人铁路一事? 我可是听说派出去的两个老牌师,回来的还不到一半。” 曹锟摸着下巴,然后道,“这件事子玉你怎么看?”
“不会,就算两个师全打光了,最多只能让叶重肉痛,以东北的财力,马上能再拉起两个师, 根本伤不到叶重的元气。 ” 吴佩孚摇头道。“我倒是觉得叶重是真的在防备俄国人。”
曹锐有些不信地道,“叶重真的会有这份心思?”
曹锟也有些将信将疑, “子玉你继续说。”
“叶重这个人我只在 张勋复辟的时候见过一次, 不过印象还是比较深的,这个人虽然平时嘻嘻哈哈,不过人却jīng明得很,很少做赔本的生意。叶重数次和rì本人不对付, rì本人告状都告到běi jīng了, 也没能拿他怎么样,听说叶重还遇过rì本人的刺杀。这些可以理解为叶重为了东北的统治不惜得罪任何人, 收回中东路,也可以视为叶重看中了中东路的财源和俄国人的衰弱。 不过这次叶重出兵西伯利亚,不仅赔进去一大批炸药, 而且两个老牌师损失惨重。 完全是赔本的生意。以前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普通出sè点的军阀, 将东北视为禁脔。倒是有些小看他了。 ” 吴佩孚道。
“ 叶重手下的军队兵源很杂, 闯关东的人本来就多, 我有个部下他的亲戚就 参与了炸毁铁路的行动, 听说为了炸铁路,不仅兵员损失重大, 而且 两个师一百多门的师属火炮全部都在路上炸毁了。”
“一百多门大炮!” 曹锟听得一阵咋舌,“ 叶重真是个败家子。 有这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