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就跟捧哏一样接口,“月华,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消息滞后了。人家现在攀上‘糖心居’,马车有了,吃不完的肉,粮食、布匹一车车的往家里搬,她这样的还哭穷?
‘糖心居’的东家给钱买青菜,那咱族老里正没钱买吗?瞧不起谁呢?”
这一番话给许真真的仇恨拉到了至高处。
族老们面色发沉,恨不得拂袖而去。
只是还想从许真真这里得到青菜,才没有彻底撕破脸。
许真真发现,有这么一群搅屎棍在,今日别想好好说话。
她深吸了口气,道,“日头太大,请几位族老和里正,到我屋厅说话。”
说着示意几个闺女,去搀族老。
但是这几个老头儿正在气头上,一甩袖子,自己蹬蹬蹬的就进了屋厅,龙行虎步,身姿矫健。
许真真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子,回伙房切了一盆青瓜出来,他们瞧着眼冒绿光,神色才有所缓和。
她适时开口,“各位长辈,里正,在外头人多,我不好说。其实,只有我前两日摘的青菜才有了那种神奇,想来是下了一场及时雨,青菜水分足的缘故。这以后长出来的青菜,怎么也不及那一批。”
几个族老觉得这是她的借口,冷着脸不说话。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这菜地里的菜,都任由您这几位摘,我说到做到的。”
众族老瞪目,“此话当真?”
许真真笑了,“真不真,您天天来不就知了?”
族老们愕然,随之眉开眼笑。
“杨瑞家的,不错,不错啊……”好一顿夸。
许真真笑道,“吃水不忘挖井人,各位族老对我多有照拂,如今吃我几斤青菜,算得了什么。”
她在职场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早已练就一身左右逢源的本事,应付几个老人完全不在话下。
聊了一阵,几个老人心里越发熨帖,简直将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她才说出把他们喊来的目的。
“这几日,总有人在我家门口谩骂,那些话不堪入耳。一时说我与‘糖心居’的掌柜伙计有染,一时又说我银子来路不正……”
许真真眼里含泪,朝着几位族老盈盈下拜,“我当家的一走多年无音讯,剩我娘几个孤苦伶仃的,这些年来没少让人欺负。今日人家还欺到了我家门,还请几位族老给我做个主……”
说着就哽咽了。
也不全是假装,主要是她心里委屈。
穿到这里就已经要吐血了,挣点钱养家糊口还三翻四次的受人迫害。
她是人不是神,也会累,也是苦的。
“三侄媳妇,起来说话。”几名族老不约而同的虚扶了她一把。
“这两日的流言蜚语,我也听闻了些。”三叔公斟酌了下,道,“你莫要太担心,你以前穷,而今乍富,定是有许多人眼红,编排你的是非,过一阵子便没事。”
许真真摇头,“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果不加以抑制,这些流言会越传越远,我的名声,将坏得彻底。”
几个族老听她这么说,就知她心中有了计策的。
“你有法子,你说说看。”
“诸位族老,我先同你们交代,我与‘糖心居’的关系。”许真真擦了把眼泪,说了通过万庆搭上“糖心居”的经过。
当然,她没有全说真话,只说一半,编一半。
例如她被“一品甜”的伙计推倒,继而认出了万庆、他与杨瑞的关系等等这些是真的;而甜品的来源,她则说了谎。
这样实实虚虚的结合,几个族老便不会怀疑。
不过,他们很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