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华道,“这山长水远的,哪个晓得起了什么变故。不过,他回来疯成这样,想来没少受罪,咱那银子,也不算白花。”
杨成寿道,“早知他如此不堪一击,咱们就不该如此匆忙的,结束城里的一切,回到这里。”
齐月华沉默了。
回来是她的意思。
到底是不够心狠,做贼心虚了。一听说他回来,立即就逃了。
失策。
杨如季又问,“既然咱逃了,为何不逃到天涯海角,反而回到杨老贼的老家?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杨成寿一声长叹。
“说来话长。”
齐月华也是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迟疑了下,道,“季儿,此事牵涉甚远,等日后再同你细说吧。”
杨如季心里无端的烦躁。
他看得出父母仓促回来,后悔了。
可他每次问起,父母都三缄其口,像是在忌惮着什么。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
他拿起一枚野果继续吃,边吃边埋怨,“怎么还没人来?这日头晒死个人,我不想等了。”
齐月华拿出一方帕子帮他拭汗,温柔地道,“咱们已经等了将近十年,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了。”
他把果子一扔,“娘,我就不明白了,就算那小子把许氏引过来,咱们又能拿她如何?”
杨成寿失望摇头,道,“做了这么多年买卖,季儿你这脑子还是没一点儿长进。”
齐月华斜睨他,嗤笑,“儿子性子纯良本分,学不来那些弯弯绕绕,怎么了?你以为你有多聪明?
你扪心自问,这些年若没有我在背后出谋划策,你此时,要么还是泥腿子,要么被人打死沤成泥,在哪个角落发臭发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