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真觉得好笑,“你想缠死谁?”
李婆子瞧她像是有些不屑,底气都弱了三分。
“我、我缠死那掌柜的……”
许真真毫不客气的说,“你想缠人家,让你见到再说吧。不是我打击你,你这副模样,人家连门都不让你进。”
在哪个时代的酒楼都一样,衣冠不整,恕不招待。
那里的掌柜伙计,大多数眼光长头顶上的,你若不是达官贵人,衣着华丽,就一平民,人家连眼皮子都不掀一下,还让你见掌柜?
做梦!
“李婆子,我不是打击你,你想想,是不是世人都这样,第一眼看你的外表,觉得合眼缘了,才会去了解你内心的?”
李婆子点头如捣蒜,许真真又道,“而外表又不仅仅要衣着讲究,你的举止谈吐精气神,都是至关重要的。
说得再通俗一点,就是你这个人,让人瞧着舒服。
要不然,你邋里邋遢的,或者畏畏缩缩,别人打心眼儿瞧不起你,不想跟你说话,你压根儿就没机会推销。你说对不对?”
对。
就是太对了,所以李婆子心里如同泼了一盆冷水,拔凉拔凉的。
她急眼了,“许娘子,这到底要怎么做……你得帮帮我啊。”
“你去销不合适,把你儿子儿媳叫过来,我教他。”
“哎,好好好!”李婆子转忧为喜,也没舍得回去,就站到院子边上嚎一嗓子,“大牛、大牛媳妇,快点过来,有事。”
她声音洪亮,远远传了出去,把左邻右舍都惊动了。
这李婆子如此激动,是不是又从许娘子处得到什么好处了?顿时都坐不住了,从各自的屋子里走出来,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
大牛夫妻俩怕他们跟进来,都没敢去走大门,直接翻过篱笆墙,进入杨家屋子。
许真真直接开门见山,“世人不爱与女子打交道,因此,销鱼丸得大牛去。”
李婆子虽然臭名昭彰,但是,她的儿子儿媳都是老实本分之人,没有让人诟病的地方。
也正因如此,她那日才会去救她孙儿小强,眼下也乐意指点他们。
可大牛一听,吓得面色发白,不住后退、摆手,“不行的,我这人连话都说不利索,让我去大酒楼,我、我宁愿吃屎。”
许真真:“……”
她错了,有些人是不怕饿死的。
就好比杨大牛这种社恐严重之人,不一定怕死,却怕跟人打交道。
她看向他媳妇兰氏。
兰氏目光躲闪,小声说,“我、我也不敢。”
儿子懦弱,儿媳也胆小,李婆子失望至极,一巴掌打在大牛胳膊上,“你这没出息的玩意儿,去销鱼丸又不是让你去死,这都不敢,你还有什么用?拼了老命将你拉扯大,你怂成这样,你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老爹吗?啊?”
许真真抽了抽嘴角,为毛又提你男人?
便问她,“那你呢?你敢去吗?”
李婆子一下子没了声音。
她砸吧下嘴吧,讪讪然笑,“许娘子,你方才不说了么?我这样的老婆子,人家门都不让进,又怎会让我向掌柜销东西?”
许真真道,“你买两身好一点衣服,将自己收拾得干净利索,挺直腰板,不卑不亢,放手一搏,兴许能成。”
放手一搏……这要怎么博?
李婆子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就一土里刨食的老婆子,我、我还算了吧。”
得了,方才还意气风发呢,眼下受她儿媳影响,连试一试都不敢了。
许真真又叹气。
有些人之所以穷一辈子,除了懒惰、没有机遇、没关系等因素,最大的原因是害怕失败、不敢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