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妇人打小娇小柔的主意,可没想到,反过来被它们追着跑。烈风凑热闹,也去咬她的裤脚,院子里“鹅鹅鹅”、“汪汪汪”的叫声、妇人的惊叫混合在一起,不绝于耳,真正的鸡飞狗跳。
除此之外,杨家还有些鱼干、腊肉,许真真想着让陈满谷骑马去买些菜,里正阻止了。
他让妻子陈氏从自家带了只鸭子过来,李婆子贡献几斤鱼丸子,杨满根送了捞来的两条大鲶鱼,铁柱的爹送来两斤小鱼……
几乎集全村之力,搞了一顿异常丰盛的午饭。
闻人庭看在眼里,吃得满嘴流油之余,又很是羡慕与感慨。
“从未见过有哪个村子的村民是如此齐心协力的。万众一心,活该你们以后发财。”
里正笑得合不拢嘴。
“是大公无私的许娘子,教会了大家什么是团结友爱。她已把作坊送到大家手里,若是如此大家都不知道感恩配合,那岂不是与愚蠢的畜生无异?”
闻人庭听了,若有所思。
许真真只是笑了笑。
她心知肚明。
哪有什么大善大爱,一切都是利益使然。
她许给大家利益,他们尽心尽力的做事,也是因为利益。
只不过,他们会把作坊当成是自己家的,有共同的目标,人心凝聚在一起,这力量会很惊人,最终受益的,也是双方。
签了单子,全村人都很兴奋。
第二日,里正又给大家开会。
先强调订单的不易;再说目前粮食减产,大家的困境;第三说订单将会给大家带来生机。
“单子已经收了三成的定钱,原材料的钱足够了,也够给大家发工钱。你们好好干,等交了货盘点,指不定过年前能发点分红,到时就不愁没钱过年了。”
大家很激动,纷纷说,“分红不敢想,毕竟作坊建起来不易,成本用了多少,我们也都看在眼里。我们只要有工钱,一直做到过年,不愁温饱就很好了。”
“可不?就知道分红,工钱它不香吗?”
里正好无语,笑骂,“一个个的,能不能有点出息?拿那点工钱就满足了?我跟你们说,不想拿分红的,都是偷奸耍滑之辈。否则,若勤快做事,豁出命去干,作坊又怎会不盈利?”
大家一听,纷纷点头赞同。
“那倒是。”
有个别人却觉得他将事情想得太简单。
“里正叔,听说这一批货只够咱做四十天。若是做完了没有别的事做了呢?此单挣的钱,还不够补贴建作坊的运营费用,又哪里来的分红?”
里正愣住了。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许真真给他的感觉是十分强大的,从来没考虑过,她接不到单子。
这时有人说,“五斤,你真是杞人忧天。你知不知道,这个单子是谁接的?杨瑞。他人还没回来呢,就帮咱们做生意了,日后有他坐镇,你还愁没单子?”
顿时,所有人的眼睛和心灵敞亮。
是啊,杨瑞可是第一个从村里走出去的人。在商海浮沉二十载,那眼光和手段,非寻常商人能比。
有他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杨大兴却又提出了新的疑惑,“可是,瑞叔还没回来,如何得知咱们有作坊,作坊做的是香水与美酒呢?”
人们安静了片刻,有个妇人说,“你傻啊,定是许娘子给他去了信,告知他的。”
杨大兴摇摇头,“许婶子都不知瑞叔人在哪儿,这信往何处寄?”
众人一想也是,不禁傻眼了。
而许真真这会儿,也是失魂落魄的坐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