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花笑道,“得了,老婶子,我一直都坚持许嫂子,我还不知道这道理么?我只是想给大家提个醒儿,别听外头那些人胡说八道,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
一帮女人坐在一起,说的全是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直说到日上中天,杨家要吃午饭了,她们才纷纷告辞归家。
许真真午睡醒后,已是黄昏。
浑身仍然有些乏力,正想起床,眼角的余光瞧见,杨瑞手里拿着一卷书,正靠着窗,就着窗外的光线,看得入了神。
他的侧脸轮廓很精致,眼睫毛很长很翘,脸上的胡须茬子不知什么时候刮掉了,人显得很年轻,而又带了几分书卷气,整个人显得儒雅斯文。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也才二十多岁。
说来也好笑,他在外漂泊多年,吃遍了苦头,心理年龄怎么也得三十好几了,大的几个女儿,他也看着出生,可面对如烟的撒娇,他竟会无所适从、浑身都不自在。
不过,也许是分隔太久的缘故。
没有关系,她对几个丫头的感情是发自内心的,就让她做他们父女之间的情感纽带吧。
察觉到她的视线,杨瑞也看向她。
“醒了?”
他放下书,向她走来。
许真真淡笑,想要坐起,他两大步跨过来扶她。
许真真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瞧把你紧张的。说是去买下人,可有挑到合适的?”
“买了一家四口,花了二十两银子。”
许真真抬头看他,“好便宜啊。可一家子有老有少,不全是劳力,也不划算吧?”
“你莫急,听我说。”
杨瑞帮她背后塞了被子,挨着床边坐下,才徐徐道来,“这一家子是开宁那边逃荒过来的。一对夫妻、一个老爷子外加一个小姑子。
夫妻俩有一五个月大的孩子,淋了雨后一直高烧,不久后没了,那小姑子的未婚夫也在洪灾里丧生。
一家子都生着病,为了活命,便卖身给人牙子。只是,也不知怎的,他们拿了钱,也没把病看好,人牙子生怕他们死了血本无归,便搞了个特价处理。我瞧着他们老实本分,便给买了回来。”
“路上给他们喝了灵泉水,瞧着人精神多了,就找间医馆,给他们看了病。说了染了风寒,吃了药发一发汗,便都好了。”
许真真便高兴了。
“这么说来,他们并没有得什么大病,是那奴隶市场环境太恶劣,他们才好不了。咱们倒是得了莫大的好处。”
要按照市场价,每个奴隶的价钱,是八两到二十两不等。他们眼下二十两就得了四个,不是占了大便宜是什么?
杨瑞笑了笑,叹息,“只是这样一来,咱们建房子之事,得提上日程了。”
许真真道,“可不?人家这对年轻夫妻还得生孩子的,大的几个会添丁,小的会长大,要独立的房间。”
顿时发愁了,“老杨,我这才发现,咱这是一个大家族啊。七个孩子七个家庭,咱们得建多少房间才够啊。”
杨瑞微微蹙眉,“七个闺女全留家里?我是预备将他们全分出去,咱俩过清静日子的。”
“全撵出去也太冷静了,留一两家吧?但是,这留谁都会被孩子们说偏心,这也是个问题。”许真真苦恼了。
杨瑞皱眉,“咱俩正值壮年,不会自己生么?”
许真真一愣,她怎么觉得这话有些怪呢?那些孩子,不都是两夫妻自己生的么?虽然她换了个芯不是原装货,可他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