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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伙宴很热闹,桌子上的饭食也花样百出,酒肉香飘散出去,笑声要掀翻屋顶,一片喜庆。
沈花枝被小伙子威胁,一直站在门外,不敢进来。
别人在室内大鱼大肉,她在外头冻得直哆嗦,就着冷风吃白饭。
不过,她心里头却是窃喜的。
这回还不让她因祸得福,借机佯装冻病了留下?
然而,等客人散去,她瑟瑟发抖地想进许真真的家门时,却被那小伙儿堵住。
“你们村的人都该回去了,你等等。”
沈花枝顿时火了,“我都在外头站一天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小伙子道,“李奶奶说,你太脏了,会弄脏许嫂子家的新房,让你别进去,在外头等。”
“她娘才脏!不过许真真的狗腿子,凭她也想限制我行动?”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沈花枝也不太在乎自己丢不丢脸,伸手就去扒拉小伙儿。
可是,小伙儿是铁了心要办成差事的,情急之下,一记刀手将她劈晕了过去。
让她斜靠着围墙,等许真真娘家人出来,他便把人唤醒,自己快速离开。
沈花枝抚着酸疼的颈脖,回过神又想往屋里闯。
可是,许家人早收到了风声,也知她在外头被罚站了,哪里还会让她重蹈覆辙?几个人架着她就跑了。
她一心想飞上高枝头,算计一番来此,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真是可笑又可叹。
而许真真把客人送走后,便找黄氏与陈氏谈话。
当初让他们过来时,是说让她们的女儿跟着姑娘们学学针线的,养一养性子和肤色,也好说门亲事。
可徐媛媛和许小薇这两个丫头不知是自卑还是怎的,死活不愿意,天天跟去地里干活。
而几个小子里,除了十九岁的雨航外,其余的,她都打算让他们读书的。
但是,外边的私塾太远,村里的又还没有建好,这件事便也搁浅了。
她忙着去杨瑞去考试,也就忘了同黄氏与陈氏交代一声。
“大嫂,弟媳,都是我的错。我做了承诺却没兑现,又没有同你们交代,你们难免心里难受。
这样,我过几日买几台织布机回来,你们带着两个丫头帮我织布、做针线,工钱比之前的高一些。
私塾我让人快些建好,小子们先读书,挣钱的事,以后再说。房子别在这边建,你们的根在许家村,孩子们成亲也从那边走,所以得在老家建。”顿了顿,她语重心长地道,“大嫂、弟媳,你们好好帮我干活,我挣了钱,不会亏待你们的。”
黄氏、陈氏羞愧的低下了头。
她们方才被沈花枝说动了心思,思想也一下子走了岔。
等她走后,她们仔细想过,心里又忽然释怀了。
许真真若是那无情之人,便不会把他们一家子带到杨家村来。不让他们住进新房,定然有别的打算。
可没想到今日之事走露了出去,而许真真也知道了,妯娌俩顿觉丢人,没脸见她。
“那些个别有用心的,就是见不得咱们好。他们无从生有、挑拨离间,想尽法子让咱们生嫌隙,他们好在一旁看笑话。大嫂、弟媳,你们可千万别被他们给利用了。”
许真真谆谆善导,又劝又哄,总算给这两妯娌吃了一记定心丸。
……
王春秋回到家里,内心有些烦躁。
婆婆在床上悄无声息的躺着,也不知睡没睡着。
小姑子在作坊,男人在省城做事,整个家里里外外都透着冷清,她才从热闹喧哗的杨家回来,心里落差很大,涌上难以言喻的寂寞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