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招娣睁大的双眼里只有好奇,并没有伤心和愤怒什么的。
“还问我为什么?”许真真烦躁,“他家人的三观,和咱们一样吗?你再想一下,李婆子是个好相与之人吗?
咱家落魄的时候,她瞧不起我们,还诬蔑沈逸飞偷鸡蛋,轻视你三个姐夫,骂的那些话有多难听,不用我复述,你都还记得吧?
如此势利之人,格局心胸比针眼儿小,我们只能与她维持表面的客气即可,不能深交,懂吗?”
“可是,”招娣怯生生的瞧她一眼,“您以前也是瞧不起三个姐夫,也骂他们?”见许真真变了脸色,她急忙道,“我是想说,你去年都变好了,那么她也能。这村里也就她和我们家关系最好,她……”
许真真双手环胸,不耐烦地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招娣忽而笑了,笑容透着狡黠,“我想既然李婆子与咱家走得近,不如亲上加亲?”
“你敢!”许真真怒目圆瞪,双手叉腰,“你要敢自己定婆家,看我不打断你狗腿!”
“噗!”招娣笑出了声,“娘,我说笑呢,瞧把你紧张得。”
她都快气得头顶冒烟了,这死妮子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许真真上前揪她耳朵,“你个蠢丫头,若不是我点醒你,你打算让人家二牛送多久早饭,啊?家里的东西就那么令你难以下咽?”
“哎哟,娘,疼疼疼!”招娣一手护耳朵,不住求饶,“娘,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许真真到底舍不得拧疼她,愤愤地松了手。
“丫头,我跟你说,无论你对二牛真情也好,假意也罢,你与他都绝无可能。从现在起,你给我离他远点,听见没有?”
招娣还想倔两句,可对上许真真那锐利的双眸,还是应下了。
想了想,她又略有些羞涩地问,“娘,什么是三观?咱家是比李婆子家挣多了点钱,可她家日子也好过了,二牛也挺有本事的,为何我不能同他……”
“三观是说我们对待事物的看法、对未来的追求与规划,”许真真绞尽脑汁才笼统的做了这么一个概括。
“为什么有些人一见如故,之后相处越来越很融洽,有些人却越来越难以相处,满满都是矛盾?那就是,她和你三观不合,不是一路人。”
“哦……”招娣搔搔脑袋,不明觉厉。
许真真瞧她一脸茫然,也不想再在这上面啰嗦。
“你老实对我说,你对二牛有没有想法?”
招娣果断摇头。
“那就好。”许真真面色缓和,“那你有没有喜欢的小伙子?”
招娣脸忽然红了,“娘,你为何有此一问?我还未长大,你就要撵我出去了么?”
许真真道:“我这是为你好。你若是有心上人,不妨同我说,我好替你把把关,不然傻乎乎的被人拐跑了,以后苦的是你自己。
或是你不说,我随意给你配个夫婿,哭的人也还是你自己。”
她这不是在逼自己去找夫君吗!
招娣害羞跺脚,“娘!”
“行了,娘也不是催你嫁人,只是让你心里有个数。记住,你要远离二牛啊,不然我告诉你爹去。”许真真不耐烦挥手赶人。
招娣撇了撇嘴,忽然正色道,“娘,我不想嫁人。”
许真真一愣,“为什么?”难道这丫头小小年纪就开始恐婚?
招娣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总之,我不想现在嫁人。”便转身跑了。
许真真愕然。
早饭后,同两个怀孕的女儿说了会子话,便去了后山。
这里新建的两排平房,充当办公楼。
几个作坊的管事、账房、采卖统统汇集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