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天侠猛的一摆手,笑道:“以前的事,提来做甚?不如与我把酒一聚,才是正理。”
洛佩贤大喜,道:“洛某正有此意,不意红兄竟然先行提起,我这就让人准备酒菜,今夜不醉无归。”
“好,哈哈哈哈!”红天侠甚是欣喜,仰天大笑。
红思雪忙走到他身边,小声道:“爹爹,饭菜不妨多吃,但是酒要少饮,你伤势刚好,千万小心调养。”
“乖女儿,懂得管你爹爹了。”红天侠笑着说:“好,今天爹爹高兴,多饮一些,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红思雪还要规劝,洛佩贤的目光已经落到她的身上,笑道:“这位一定是红侄女儿,早闻江湖上出了个小红鹰,为人英侠仗义,而且做事大刀阔斧、干净利落,想不到今日终于得见。”
红思雪神色自若地万福拜下,悠然道:“小女子行走江湖不过数年,些许浮名,大多是溢美之词,做不得准。”
洛佩贤眼中闪过激赏的光芒,连连点头,笑道:“盛名而不骄,便是成名多年的人物也多有不及。红兄得女如此,足以自豪。”
红天侠得意之极,笑道:“这一点,红某从不妄自菲薄。”
洛佩贤微微一笑,道:“我们这里除了我非常想见到令父女的风采,还有一个人也很想见到令女。”
红天侠一怔,问道:“是谁?”
话音未落,只听得内堂帘栊一挑,一个身着月白色文士装、手摇折扇的绝美女子,微笑着走出门来。
正是多谋巧断、才智无双的智仙子方梦菁。
※※※
看到彭无惧和华不凡携手而来,彭无望大喜过望,抢步上前,拉住华不凡的双手,道:“二哥,我们又见面了。”接着用力一拍彭无惧的肩膀,笑道:“四弟,怎么想到要来江都?”
华不凡用力按住彭无望的肩头,道:“三弟,听说你和年帮的过节,我们都急坏了,星夜兼程赶到洞庭湖,只看到满湖的渔民都在争相敬拜三弟你的长生祠,才知道你在洞庭湖大展神威,杀千年神鳝、破年帮总坛、散尽年帮帮众,真是翻云覆雨,做出了好大一番功业,做哥哥的脸上着实光彩非常。”
彭无惧大声道:“三哥,你以后要做大事,一定要带上我,这么多精彩好戏,我竟然没有捞上半场,对人说你是我的三哥,都不知有几人相信。”
彭无望歉然一拍他的肩头,道:“三哥知错了,下次带你去,好不好?!”
彭无惧欣然点头,又道:“三哥,你教我的双手刀法,我和侯阿大已经领悟的七七八八了,有空闲你指点一番,如何?”
华不凡笑道:“这里耳目众多,指点武功诸多不便,还是先谈谈司徒前辈的事吧!”
彭无望神色一肃,道:“司徒大叔有何遗愿未了不成?”
一直站在一边的郑担山这时走过来说:“来,咱们先去找洛府家丁凑些酒宴,再从长计议。”
※※※
就着洛府明亮的烛火,彭无望颤抖着看完了彭无惧递给他的司徒仁的遗物。
那是一本封页已经发黄的册子,上面一字一泪地记述了司徒仁在隋末所遭遇的惨事。
看那笔记,乃是司徒仁自己所书,想来是留给后人的遗嘱。
原来,司徒仁籍贯乃是江都人氏,家中财源兴旺、妻子贤淑,更有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儿,生活本来还算美满。
但是,隋炀帝临幸江都之时,广召宫女以供淫乐,更有巴陵会专门挑选年幼女孩,自小训练她们充当宫廷歌女。
司徒仁的女儿不幸被他们看中,于是巧布天仙局诓哄司徒仁上钩。
司徒仁一时贪财,落入他们的圈套,家产被骗取一空,导致妻子离家出走,女儿也被抓去抵债。
司徒仁从此漂泊江湖,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赚够银两,将自己的女儿赎回。
但是这个愿望还没有达成,他已经在与巴山七煞的战斗中壮烈牺牲,只留下这本泛黄的册子,记述着自己追悔不及的一生。
“四弟,司徒大叔对我们彭门忠心耿耿,二十年来,始终如一。他的遗愿,我们说什么也要完成。婶婶是怎么说的?”彭无望揉了揉眼睛,对彭无惧说。
“三哥,娘亲已经让人变卖了彭门所有的家产,兑成贞观钱庄的飞钱,叫我携带南下找你。娘亲说,便是砸锅卖铁,也要将司徒大叔的女儿赎回来。”彭无惧沉声说。
“好,婶婶真是深明大义。从册子上看,如果司徒大叔的女儿没有改名,她应该还叫司徒念情,我们定要找到她。”彭无望大声说。
华不凡一笑,道:“说到这里的青楼妓院,我知道有个人最为熟悉,明天我找找看是否能寻到他。由他带领,必能无往而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