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之间,并不起眼的小小院落之中,实则暗含乾坤,更不会有人知晓,此时此刻的此地,修为最低之人也足可称大神通者。
白泽依旧一身白衣,老神在在,淡定地品茶,对不远处的谈话漠不关心,似半点不感兴趣。
倒是鲲鹏目光不时向着旁侧瞟上一眼,又看向白泽:“你这不帮着劝劝?”
听到鲲鹏的话语,白泽瞥了他一眼,呵呵一笑,不屑于回答。
人家父子之间的事,他掺和个什么劲儿?
他只要将陆压完完整整地交到帝俊手上,就已是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了,仁至义尽。
再过多掺和别人家务事,那就不礼貌了。
再说了,若是连其父亲与叔叔都说不服他,自己算什么人?陆压能听他的?
这鲲鹏又不是傻子,岂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至今都不见鲲鹏与那陆压说过几句话,很明显心里对此一清二楚。
自己都不愿意掺和的事,还想撺掇他去蹚浑水?他白泽像是傻子吗?
这种只会遭人怨恨却换不来丝毫感激的蠢事,傻子才会去做。
他现在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不管事情最后变成什么样,都与他没关系,他只管安心修行便是。
鲲鹏自觉无趣,也不再多言,聪明人就是这点不好,没什么热闹可看。
忽悠旁人他有诸多手段,可惜白泽这老奸巨猾之辈就难忽悠了。
当然,若是能够忽悠一次,定然也是更加令人愉悦的事情。
到了现在,鲲鹏只希望帝俊早点把那不懂事的小祖宗带走,免得再招来麻烦。
他虽然理解陆压的心情,也知晓帝俊自身那放不下的些许芥蒂。
但现实就是这般无奈,哪怕是他们,也有着规矩制约,无法随心所欲,肆意妄为。
另一边,父子二人相对而坐,气氛却不是太好。
太一皱着眉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帝俊目光看着他如今唯一的儿子,目光略显复杂。
而与帝俊面容有着几分相似的青年,就那么毫不避让的与之对视着,面带怒容。
帝俊叹了口气,移开了目光,声音低沉:
“陆压,你要知道,天地大势已不可违,到了如今,很多事情已然无法更改,你……”
“天地大势?呵!
连你也有那两个叛徒一般的说辞是吗?你可还记得你是天帝?”陆压愤怒地打断了帝俊的话,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两道人影。
“放肆!
你知不知道,若不是二位道友看在昔日情分上,以你之冒犯言行,早已遭劫!
到了如今,你是半点长进没有,当年的祸事如何发生的,你是已经忘了吗?”帝俊声音不高,却自有威严。
陆压气息一滞,微垂下头,但很快便是再度抬起,那张英武的面容之上神情扭曲。
“忘记?哈哈哈!
怎么可能忘记?我就是无法忘记啊!
陆压,六鸦,可我却无兄无弟!
父亲,他们都是你的儿子!
就那么魂飞魄散,怎么?你要说我们咎由自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