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怎么不伤心?”沈在野皱眉,眼里悲切不已,一甩袖子就跨了出去。
秦氏瞧着,啧啧摇头:“咱们院子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怪不得爷生气。要是凶手当真是姜氏,不知道她背后的赵国能不能救得了她。”
梅照雪叹息,轻声道:“哪里还能救呢?顶多是看在两国联姻的面子上不计较了。换做其他人,肯定是要连累家族的。”
孟蓁蓁有些魂不守舍,一听这话,小脸一白,下意识地就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孟娘子这是怎么了?”秦解语看过来,好奇地打量她:“今日的神色好像不太好啊?都冒虚汗了。”
“……天气有些热。”孟氏低头,连忙道:“这里没事,妾身也就先告退了,屋子里还有东西没绣完。”
梅氏点头,看着她离开,淡淡地道:“怎么倒像是心虚似的?”
旁边的一群人瞧着,好像的确是这样,先前孟氏还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结果现在怎么有点慌张?
姜桃花被家奴带着,一路去了静夜堂。
大门关上的时候,青苔很镇定地开始收拾屋子,好让主子晚上休息。
“今儿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了?”桃花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丫头。
青苔道:“反正一切都在主子的预料之中,奴婢问了也白问,不如就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了。”
“总算是聪明了点儿。”桃花满意地点头:“咱们在这儿住两天,两天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连这个都可以预料?青苔一顿,还是忍不住回头问:“为什么?”
桃花失笑,捡了旁边的蒲团坐下,小声道:“因为你家主子我背后什么都没有,但别人就不一定了。相爷有想要的东西,只能从别人那儿拿,拿不到你家主子头上。”
青苔:“……”还是问了等于没问。
静夜堂的侧堂里只有一张床,对于她晚上应该睡哪里的问题,青苔还是有点惆怅的。
然而自家主子竟然麻利地把主堂里的蒲团都搬过来了,拼成一张床的大小,中间塞了破布条,再在上头铺了一床棉絮,就大功告成了。
“主子。”青苔感动极了:“您这般为奴婢着想……”
“别想多了,这是我的床。”桃花眨眨眼:“那张木板床太硬了,我不习惯,你去睡那儿。”
啥?青苔一愣,看了看旁边上好的床:“应该不硬吧?”
“不硬,但是你家主子喜欢更软的。”往蒲团上一滚,桃花蹦跶了两下,眯着眼睛道:“就这样吧。”
青苔:“……”
真是古怪的习惯啊。
沈在野坐在临武院里,听着湛卢说静夜堂的情况,忍不住笑了:“给她多送两床被子去,晚上还是有些冷的。”
“奴才明白。”湛卢点头:“但您打算关姜娘子多久?”
“两日足矣。”沈在野道:“你去办点事,两日之后,这罪名就该换个人来顶了。”
湛卢领命退下,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自家主子和姜娘子事先好像也没商量这么多,怎么做起事来却像知道对方想法似的,默契十足?
过了一日,孟蓁蓁依旧在屋子里坐立不安,招手叫了丫鬟来问:“前些日子刘记那边是不是送了果脯来?”
丫鬟点头:“是,您不是让奴婢收起来了么?”
“你们拿去吃了吧。”孟氏心烦地道:“我总觉得那边要出事,早吃完早安生。”
“奴婢明白。”丫鬟应了,高兴地下去拿了果脯,四处分发当人情。
结果这人情就发到了湛卢的头上。
“哪儿来的啊?”湛卢问。
小丫鬟笑眯眯地道:“咱们主子赏的,您尝两个吧,挺好吃的。”
捏着果脯,湛卢一笑,捻了一会儿就伸手塞进那小丫鬟嘴里:“我还有事,不能吃这些,你们自己吃吧。”
说罢,转身就走了出去。
小丫鬟脸一红,看了湛卢的背影一会儿,便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