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你没事吧?”钱玺感觉到她的异样,忍不住问道。
这时候严府的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一个人影走了出来。此人身材高大,青色斗篷裹住整个身体,远远的看不清面目。
这人虽然用斗篷遮了大部分的脸面,明显是要掩饰行迹,举止却十分的洒脱从容,他走出了大门不远,就看见赵煊手里牵着两匹马出现府门外的大树之下。
随后,两个人上了马,向这边飞驰而来。
三十三、羸了我才可以
沈云儿和钱玺两人来不及闪避,马已经快到面前。叀頙殩晓
事实上沈云儿也并不想躲开,她想看清那人的样子。马飞驰过身边的时候,速度稍缓了一缓,她看清了斗篷下的那双眼,凛然不可一世,目光中带着些微嘲从她的脸上掠过。
另一匹马上的赵煊的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象刚才那样喝斥她那样喝斥两个人。穿斗篷的男人稍稍回头看了一下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义的笑容,一抖马缰,策马飞奔而去。
钱玺拽着沈云儿的手,把她往后轻轻拉了一把,两匹马早已驰远了。
等两人消失在视野中,沈云儿毫不犹豫的又一次向严府大门走去,她走了几步转回头对钱玺冷冷的道:“你别跟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一瞬间,她恢复了冷漠疏远的样子,钱玺心里一阵颓丧,这个女人简直难以捉摸,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到严府大门前,又一次扣响了门环,自嘲地一笑,真没想到他钱玺也会被一个女人随心所欲的摆布成这样。
这一次,沈云儿叩开了严府的大门。老家人把她带入了书房,严洛正坐在灯下看书。
他垂着眸,晕黄的烛光把长睫的影投在略显苍白的脸上,那脸的轮廓在朦胧中愈见秀美。听见她进来,严洛抬起眼来,含笑看着她,柔声道:“云儿来了?”
他衣冠很整齐,沈云儿莫名地觉得舒了一口气。
“这么晚,云儿找我有事么?”严洛又问了一句。
沈云儿没有答她,走上前去,有些任性的问:“刚才为什么不见我?”
严洛微微愣了一下,抿唇一笑,低下头去,拿起手边的壶往杯子里倒,沈云儿看着那壶嘴里一股细细的水稳稳落入杯中,鼻中一股酒香,这么晚了,他竟然在喝酒。
“你还没答我。”见严洛举杯要饮,沈云儿逼问了一句,声音比刚才要生硬了几分。
“要我答你话,很容易,”酒杯离开了嫣红双唇,举到了沈云儿的面前,严洛的笑容浅淡柔和得如一抹薄雾,“你不是学了九转莲华了吗?我坐在此处不动,云儿若是可以夺下我手中的酒杯,我就答你。”
沈云儿静静的看了她半晌,蓦然出了手,这样的突然袭击,她有十二分的把握可以从严洛手中夺下酒杯。
严洛一声轻笑,手指轻挑,那酒杯脱手而出,他闪电般的伸出左手稳稳的接住了空中落下的酒杯,杯中的酒没有洒出来一滴。
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严洛竟然是一个高手,沈云儿大为意外,却也没多想,欺上前一步,这一次是双手挥出,去夺酒杯。
严洛右手轻抬,毫不费力的挡住了她一只手的进攻,左手柔得不可思议的转了个弯,肘压上了她伸过来抢酒杯的另一只手的手腕,稍一用力,重重的压制在了桌面上,沈云儿痛得吸了一口气:“啊。”
严洛听她喊痛,连忙抬起手肘,放下酒杯,抓起她的手,蹙着眉担心地仔细察看:“云儿,没事吧?我出手重了。”
三十四、不能留宿
沈云儿从她冰冷的手指间抽出手来,悻悻的把头转到一边,盯着桌上烛灯随风簇簇跳动的火苗发呆,只是这两个回合,她就知道,自己今晚是绝不可能得到答案了。叀頙殩晓
平时里看去弱不禁风,瘦削单薄的严洛,武功比她想象的还要高,幸好,严洛不是她的敌人,相反,他似乎在保护着自己。
正是因为见识了他的武功,沈云儿就更想不通,严洛怎么会屈于晋王高正之下?可见,钱玺说的那些话很大程度上是空穴来风的传言。沈云儿这样想着,觉得心里舒坦了很多。
可是今晚晋王到这里来干什么呢?按钱玺所说,他们在朝堂上不应该是对立的两方吗?
严洛似是没有看出她满腹的心事,眼中有几分惊喜:“云儿,你已经把九转莲华练到第四层了么?”
沈云儿转回头,冷淡的对她点了点头。
“很好!”看上去严洛是由衷的高兴。
“那我就和云儿来个君子协定,若是哪天,云儿你可以夺下我手中的酒杯,无论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绝不隐瞒半句。”严洛眼中露出略带了些俏皮的笑容,看去极为妩媚动人,有一瞬,沈云儿觉得男人被他迷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他这样子和姐姐越发的象了,沈云儿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
“云儿觉得如何?”
沈云儿定了定神,扬起颌,一脸倨傲:“好,一言为定。”
一旦约定,就意味着,不只是现在,也许在一段时间之内,自己不可能从他这里了解到任何事,但是,沈云儿憋了一口气,她确定这段时间不会太长。
“云儿以后可以多来我这里坐坐,我还有很多东西要交给你。”
沈云儿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打听她要交给自己什么东西,只是痛痛快快的点头:“好。”
她确信严洛一定和自己有着不同一般的联系,也许远比沈府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