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表现我喜欢。”沈云儿笑了笑,把刀收回来,低下头,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刀刃上轻轻抹,低低地问,“我问你,我娘是不是你害的?”
她话说完,猛然抬起头来紧紧盯着沈芷若,碧眸之中的杀气四溢:“说!是还是不是,你只有一次机会!”
沈芷若睁大双眼,不出声,沈云儿见了,把刀刃贴上了她的鼻梁之上:“不说?嗯,我该从哪儿下刀呢,这里,还是这里?”刀尖顺着鼻梁移到了眼下,“还是先戳瞎你的眼睛比较好玩儿一点?”她边自言自语地说着,边轻轻点头,“嗯,太血腥了,还是先剥掉你这张漂亮的脸皮,让你亲眼看着,这样更好玩儿。”
沈芷若浑身发抖,靠在床背板上,整个人直往下挫,连呜呜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我再问你,我娘是不是你害的?是,还是不是?”沈云儿把刀拿得离她眼睛远了些,脸上的戾气消散了很多,反而带了些慵懒的笑容,“我心情不错,给你第二次机会,是,还是不是?”
沈芷若似乎想摇头,被沈云儿眼中蓦然暗沉的眼神一摄,又拼命地点头,眼里的畏惧的泪水夺眶而出,嘴里呜呜出声,头点得跟鸡啄米一样。
“好,你答得痛快,我很满意。”沈云儿微微笑着,眼里却如同翻腾着滚滚乌云,暗沉阴霾,她很爽快地把刀收了起来。
沈芷若明显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未等她把提着的心放下来,另一轮折磨突然便开始了。
“啪”的一声,一巴掌挟着冲天的怒气落在了她的脸上,沈云儿被打得晕头转响,耳朵里脑袋里如同同千万只蜜蜂在嗡嗡乱飞,又好象开了锣鼓道场,声音震得头痛欲裂,眼泪直往外飚。
一巴掌一巴掌反掌重重的持续落在了娇嫩白皙的脸上,沈云儿压低着声音说一句,给她一巴掌,用尽全力,毫不吝惜。
“我娘只是个废人了。”
“为什么,还要害她?”
“害得她还不够么?”
“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为什么?!”
“不给她活路……”
“那个簪子的账,我还没和你算。”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我饶了你,你居然害了我娘!”
“我早该杀了你!”
“留着你害了我娘……”
“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沈芷若如同狂风暴雨中的破木在这重重的打击中承受不住,终于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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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的时候,沈云儿还没起床,折腾了沈芷若一晚上,她也挺累。
就听见青雀大惊小怪地冲了进来:“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沈云儿懒洋洋地从床上下来,往梳妆台面前走。青雀大概是狂奔过来的,进门来以后,弯了腰站在屋里,手拄着膝一个劲儿地喘气。
沈云儿瞥了她一眼,也没问她什么事,自己拿了梳子慢慢梳头。
半晌,青雀气息平了,抬起头来,按着胸口直拍,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害怕:“小姐,出大事儿了。”
“什么事儿?闹鬼了?”沈云儿睨了她一眼。
“真的,真的闹鬼了啊,”青雀头点得如捣蒜,一脸惊惶:“四小姐昨天被关了禁闭今天一早疯了啊。我听柳枝在又哭又喊,就跑去看了,四小姐她,她自己把自己脸都打得肿得不象人样了,肉也打烂了,牙也打掉了,血糊糊的,好吓人啊?”
昨天晚上每一巴掌,沈云儿都是反掌打在她脸上,原本就把她的脸打得面目全非,看不出原形,即使看得出痕迹,那巴掌也象是她自己打的。
“后来还发生了更吓人的事情,四小姐不知怎么的就自己跳到荷塘里去了,一边扑水一边说要把什么簪子捞出来。结果三夫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命人下去摸,居然把五小姐的上次丢的簪子摸起来了。五小姐跳得老高,说簪子原来是四小姐拿的,还说要查查她房里谁是内贼,和四小姐串通,府里都闹翻天了。”
沈云儿只是冷冷一笑:“是吗?人都疯了,还有心思查这事儿,也真稀奇。”
月离欢在的这几日,她从月离欢那里学了一点迷心的幻术,月离欢还从何半夏那里拿了毒药给她,昨晚上,她一股脑地全用在了沈芷若身上。
月离欢就是这一点好,不管她做什么,他也不问,也不管,若是他有空,他甚至还很有凑热闹的热情。照他的想法,就是把沈芷若扔进他的蛇窖里最简单,也最痛快。
但沈云儿不愿意,她就要让沈芷若呆在这沈府里,不死不活,被人歧视,受尽折磨。
“你没看到四小姐的样子,见人就拜着喊饶了我饶了我,大夫人。四小姐是疯了吧?还是真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