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想要攻下魏都,必然要想出彻底解决的法子。所以还是要拿到……”
何半夏话还未说完,便再一次被纪未然打断:“怜星宫距离这里不是一步之遥,即使拿得到蟾桂木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还要制作药剂武器,时间根本来不及。”
何半夏还想说话,纪未然断然道,“若是我们能抓住时机,行动迅速,一击成功,不给他们培植新武力的时间,仍然有很大希望在两日内攻下魏都。”
沈芸芸从他们两个人对话中隐隐听明白了几分,原来怜星宫有克制这种毒的药材,何半夏刚才那样的表情跟自己说话,也许是希望自己借着与月离欢的关系拿到所谓的蟾桂木。
不过,纪未然说得很对,即使自己真的可以从月离欢那里拿到蟾桂木,也不是一两天可以做成的事,而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只是一时一刻就已经足以令胜负易主,成败颠倒。
三个人正在说话间,没有人注意到那个缩成一团的人猛然之间似乎又恢复了力气,仿佛被某种力量控制一样,那人一下子窜了起来,直向离他最近的沈芸芸撞了过去,危急关头,沈芸芸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反应,立刻往后爆退,纪未然低喝了一声“小心”,长臂一伸把她扯到了自己身前,双手掩住了她。
与此同时,营帐外飞射进一道紫荧荧的光芒,直没入了那个兵士的胸口,那兵士立刻尖厉地惨叫了一声,似乎痛入了骨髓,然后便砰然倒地,痛苦地抽搐哀叫了一阵子,慢慢便无声无息了。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胸口那一击,让原本不知道痛为何物的“神兵”竟然突然有了痛觉,这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觉让他最终还原成了一个普通的人,很快便走向了死亡。
“死了?”何半夏有些不能置信地看着地上的人,转过头看见出现在帐内的白色身影时立刻便明白了缘由:“二公子。”
来人白衣如雪,发如墨泉,容颜昳丽,点漆般的绝美双眸中此时如同凝了千年的冰雪,令人隔着老远也觉得寒意阵阵。
何半夏不由自主缩了缩身子。
“欢欢!”沈芸芸也是又惊又喜。
月离欢的目光落在纪未然尚还挽着她胳膊的手上,眸色又沉了几分,毫不客气的上前拉住她的手,轻轻用力,便拽到了自己身边,皱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若是被伤到,你也会中毒的。”
纪未然手中一空,心里既无奈又夹带了一丝失落,却只是负手在身后,冷眼看着月离欢旁若无人地和沈芸芸说话。
“果然蟾桂木是克毒的解药。”何半夏蹲在那个死去的人旁边,小心翼翼地从胸口取出一小段紫色的象木刺一样的东西。
“不是解药,不过是能杀死这些药人的武器而已。”月离欢冷冷说道,“而且蟾桂一旦沾了这些人的血就会变得奇毒无比。”
“啊?”何半夏吓得手一抖,手上的蟾桂木掉在了地上,他哭丧着脸道,“你怎么不早点说?”
他心里暗暗后怕,还好他是个行医解毒的行家,取那段木刺的时候没有直接用手去命,习惯性的拿手帕包了才去拔了出来。
“没有伤口,毒性是不会渗入的。而且过几个时辰毒性就会消失,只不过蟾桂也就成了最普通的木材了。”月离欢口气仍是淡淡的,“你不是神医么?连这一点也不知道?”
何半夏被他这话着实梗得有些气短,半天才道:“书上也没说过蟾桂木也会吸毒。”
他突然怀疑月离欢刚才说蟾桂会沾染毒性是不是在故意耍他,这小子,看上去冷冰冰地,不苟言笑,可是也难保他兴之所至,干点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总之,最近这小子变了很多,性情好象更加捉摸不透了。
何半夏看了看沈芸芸,又看看月离欢紧抓住沈芸芸的手,颇有意味的嘿嘿一笑。
沈芸芸还没开口,月离欢蹙紧了眉问道:“笑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何半夏连边摆手,又摆出一脸讨好的表情地对月离欢道,“这蟾桂木若是用过一次便不能用的话,那不知道二公子身上还有没有多的,那个,您既然来了,想必……”
“晚些明决会送一批过来,只怕你们不领情,不让我的车进你们的大营。”
“哪里,哪里,”何半夏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好,好,小纪,快,我们去找高策,让他下令不要阻拦,赶紧的,放人进来。”
“取一小截木材,做成尖刺装在箭头上,召集营内的神射营的士兵,每人发十只箭,专射对方魔兵颈,胸部位。”高策招来副将下令。
纪未然沉吟着道,“如果颈和胸是致命部位,我们知道的话,对方当然更明白这一点,自然会对这两个部位加强保护。除了用箭以外,大概还是近距离直接攻击更加稳妥,还是按之前的计划,选一批武功好的士兵,将蟾桂做成武器,在近身作战的时候找准时机利用蟾桂木杀死那些药人。”
“好。”高策一口赞成,立刻吩咐下去开始准备。
沈芸芸也捡了一段蟾桂枝准备把一头削尖做成一根大的木刺,但是蟾桂极硬,加上手上的工具也不是很趁手,她削了半天才初初地削出点形状,一直坐在边上冷眼旁观的月离欢走到她面前,把手摊在她眼前:“这个给你,别弄了。”
他手中卧着几枚做得很精巧的形状象莲花一样的暗器,莲瓣上嵌着精铁刃,增加了暗器的硬度和攻击性。
“真好看。”沈芸芸毫不客气地伸手拿起收进了袖里,还未等她多说话,月离欢已经转身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