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二丫也端来了一盆热水,用手帕浸湿,给魏杜虎敷上。
看了眼还在配药的杜夫担心说道:“阿翁,他什么时候醒过来啊?”
杜夫摇了摇头,“他这个情况没什么大事,就是大雨路滑,然后滚到山坡那,摔晕了。”
二丫听得很是自责,“都怪我,要是我一开始不赶着他走,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杜夫叹了口气,“这也不能全怪你。”又看了眼魏杜虎惨白的脸色,“有些人的命数早就注定了。”
二丫不懂杜夫话中的深意,她还是很难受,她今日太过分了,早知道会害得人家受伤,她就不会赶他走了。
魏杜虎平静地躺着,让二丫不禁想起,之前老是喜欢和她互怼的人,拉起他冰冷的手,轻声道:“大胖子,只要你早点醒过来,我就原谅你了,我也不会生你的气了,我也会给你买你喜欢吃的烧鸡,你醒过来好不好?”
可魏杜虎没有丝毫动静,二丫觉得更难受,把头也低得更低,没注意到这时,魏杜虎另外一只手开始动了动。
楚凝曦赶来知府,这边人群密集,一堆人围在这看好戏。
楚凝曦向官兵告诉了来意,一等人很快就被带了进去。
公堂上,知府张怀民正在审视着底下的几人,见各自没了动静,拍了拍案板,“如有冤情,实话实说,本官再次一定明察秋毫。”
威严不怒而威,这是楚凝曦得出的第一印象。
白云方和王富仁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始齐刷刷地下跪。
白云方委屈说道:“知府大人,草民有冤,有苦难言啊!”
王富仁指了指自己脸上莫名其妙多出的伤,也哭诉道:“知府大人,求你给小官做主啊!”
张怀民皱眉,不知道他二人在搞什么名堂,但也耐心问道:“快说何事?究竟是多大的冤情,一个百姓遭受如此委屈,本县小官也跑来这哭诉?”
王富仁光明正大把目光死死盯着楚凝曦三人,张怀民正要发话时,王成卦赶紧下跪。
“知府大人,小的也有冤要诉!”王成卦说得坚定。
兰夫人见状,也夫唱妇随,“都说知府大人深明大义,请求知府大人还我夫妻二人清白。”
张怀民看着这受伤严重的四人,也暗暗发愁,眼神犀利一扫众人,案板一拍,“民间说说书先生王大师因为对白云药堂白云方无故大打出手,然后造成病人无辜死亡,可有此事?”
王成卦回答:“大人,确有此事,但草民是冤枉的,是白云方那个小人给草民假药,害我娘子病情严重,还给我妻子打了一顿,试问哪个丈夫能吞得下这口恶气,我于是冲动了些,就把他打了。”
白云方冷笑,直接质问王成卦,“呵呵,这不是妥妥的医闹吗?每次抓药我都说了,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药也只能起到辅助作用,真正的痊愈还得看每个人的身体情况,毕竟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药也不可能全部根除。”
“你!!!你个小人,你什么时候给我说过!!!我花了那么多的银子,你连给我配个药脸色都不耐,现在说的可真是好听。”王成卦也气恼回怼。
“我明明说过,你自己没听好吧?”白云方也回怼。
“白云方,你个无耻小人!”王成卦气地站起身。
张怀民见他要大打出手,案板重重一拍,“肃静!有事好好说,本官还在公堂上呢!”又瞥了眼他们各自的伤,“怎么?还想在本官眼皮子底下大打出手?”
兰夫人把王成卦拦住,重新跪了下去,“知府大人,我们不敢,只不过是民妇丈夫不想让民妇被人欺负,只要大人要是生气,要罚就罚民妇吧,民妇自愿受罚。”
“娘子,这本就不关你的事,是我害得你受苦了。”王成卦眼中含泪看着他眼前的发妻,没想到,在危难面前,她居然愿意牺牲自己,来保全他。
心里也更加坚定了,只要不让她受委屈,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张怀民见这对小夫妻感情情比金坚,想责骂的话瞬间说不出口,一时之间,反而多了些羡慕,要是他的爱妻还在,他们的感情也会像这样好吧。
白云方见张怀民不去责怪,开口把话题转了过来,“知府大人,草民说得句句属实啊!”
楚凝曦站在一旁也忍不住了,直接回怼,“堂堂民间有名的白大夫,现在卖的药都是假药,让人怎么相信你的为人?更何况还会去相信你说的话呢?”
“你!!”白云方没想到楚凝曦突然蹦了出来,但又不好怼回去,要是让人一查,他的确是卖的假药。
张怀民看了眼中间这位有理有据的女子,问道:“你又是何人?”
楚凝曦也下跪,向张怀民磕头,“回大人的话,民女是兰夫人的朋友,这个案件民女也清楚一二。”
“哦?那你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张怀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