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辛博见他好像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赶紧解释道:“杜大夫不是的,晚辈并没有瞧不起您的年纪,只觉得这台阶实在太过冰凉,坐久了确实对人身子不好。”
杜夫听完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老夫也不为难你了,既然这样不如和老夫好好进去喝一杯茶?”
这话说的是询问他的意见,但也像是让他必须去一样。
知道杜夫应该是想和自己说什么,魏辛博也不推脱,答道:“那晚辈有多叨扰了,杜大夫请。”
杜夫微微点头,两人就坐在好几根被青藤缠绕的架子上,杜夫拿起桌上的茶,浅尝一口,终于对着面对自己而坐的魏蠡开口。
“老夫知道你对我家孙女有意。”杜夫接着看着手中的茶,好似刚刚的话语不像是他说出来的一样。
魏辛博戴着面具上的表情微微一顿,看着桌上的淡茶点头,“魏某确实早已喜欢二丫姑娘许久。”
这回答杜夫也早已经猜到,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知你家二哥也有意?”
“知道。”魏辛博点点头,隐隐约约猜到杜夫好像要和他说什么。
杜夫见他回答得这么干脆利落,脸上又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魏辛博给他把已经空了的茶杯接着续上,道:“杜大夫有话不妨直说,晚辈都欣然接受。”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老夫也就直接问了,你脸上的这伤是怎么回事?”杜夫眼神犀利地看着他,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他也知道自己突然揭人伤疤属实不厚道,但为了自己孙女以后的幸福,他就得啥事都得好好了解清楚,不然就算他哪一天走了,也会对自己留在这个世上的孙女满是担心和放不下。
既然现在有两个看起来合适的人选要对自家孙女好,他不得好好地摸清楚对方的底细?就算人是他信任的魏蠡,他也要好好试探一二。
魏辛博垂下头,桌子底下的手微微握紧,良久他又恢复到刚刚的模样,笑道:“晚辈这伤小时候就已经在晚辈脸上了,晚辈之所以戴上面具,实在是因为这伤属实太过骇人,所有常带面具好不吓到人才是。”
杜夫看着面具下的一双深邃的眼眸,心里有些惧意,“我看魏三公子也并非常人吧?”
魏辛博轻笑,“杜大夫还真是夸赞晚辈了,晚辈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有手有脚在普通不过分凡夫俗子,唯一的缺陷是戴上这个面具,也没杜大夫说的这么夸张。”
“哼,你知道我想表达的就不是这个意思。”杜夫也不受他话题的转移,直接问道:“其实要老夫我说一句心里话,魏三公子实在和我家孙女不合适。”
魏辛博脸上表情始终带着笑意,桌子底下的手却不由握紧,“哦?愿闻其详。”
杜夫站起身来,望向院子开得正茂盛的几朵野花,“魏三公子并非池中之物,我家孙女只是一个过于单纯心思简单的姑娘,不如魏三公子这般心思藏得极重,有如此城府,所以我怕我家孙女日后会吃亏,所以还请魏三公子尽快认清现实。”
魏辛博也起身,望向杜大夫看的某处,道:“我知道杜大夫怕我以后若是辜负二丫,二丫到时候一个举目无亲的亲人都没有,更不敢把二丫交在我手里,怕我最后撇下她。”
“所以你自己不也猜到,其实魏杜虎比你更合适待在她身边不是吗?”杜夫直接不卖关子了,把自己对他的不满意全都表现出来。
“我知道,不管杜大夫对我不满意也好,还是不相信晚辈对二丫的情义也好,晚辈也不管结局会如何,她若是真的和我二哥在一起,我也只会真心为祝福,以朋友之名默默守护在她身边,若是没有再一起,晚辈也会尽全力给她幸福。”
魏辛博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在杜夫的刺激下,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直接把自己深埋在心底的心意全都托盘而出,看了同样震惊的杜夫,又道:“杜夫若是不放心,晚辈可以在此起誓,以后只会有二丫这一个妻子,我会敬她,爱她,陪她,糊她,爱她,绝不纳妾,只一心一意待她。”
杜夫不禁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之色,“罢了罢了,老夫终究是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老夫也不掺和了,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请不要让我这个宝贝孙女受伤!”
魏辛博知道杜夫这是渐渐妥协了,虽然还没有完全真正的认可自己,不过现在这样的局面也已经再好不过了。
“杜大夫放心,晚辈一定会好好履行自己的诺言。”魏辛博认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