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鱼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哪知肖知鱼一个耳光打过来,直接将叶小鱼扇倒在地上。
叶小鱼嘴角溢出一丝血,又缓缓地爬起来,端端地跪在肖知鱼的面前。
她是没有痛觉的,哪怕是半张脸已经出现了青红色的指痕。
“为了躲避我,你将这次任务生生的延后了两年才完成!”肖知鱼拿起侍女递上的茶,红唇一抿,作势要喝却迟迟未喝。
叶小鱼不敢抬头看她的表情,就静静地跪着。
两年前,她醒来的第一个任务是成为药人,解开天命师的毒。那时她才十三岁,好在司一没有拿她入药的打算,她才苟延残喘到至今。
“别忘了你这条命是用多少性命换来的!”肖知鱼将手里的茶杯带水一起砸在叶小鱼的脸上。
叶小鱼没有躲,堪堪地受了这一击,茶水顺着额头的血缓缓流上来,即使如此狼狈,她也不曾皱一下眉头。
肖知鱼看着压抑情绪却不敢反抗的叶小鱼,似乎得到了某种心灵上的宽慰,她缓和道“今日叫你来,是要告诉你第二件该做的事。”
叶小鱼抬手抹了抹脸上的血水,骨子里是有倔强劲的,但她早已学会了如何压抑自己,乖巧地跪着一动不动,听她安排。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从天命师手中救下白凝!”
叶小鱼眼皮轻轻一跳。
居然是去救白凝?
“舅母以为我能从天命师的手里救人?”叶小鱼不理解,这不明摆着让她去送死?
“冯如生指名要你去。”肖知鱼重新握着杯子,喝了口茶,神情不悦。
叶小鱼明白了,冯如生和肖知鱼早已达成她不知情的交易,也难怪之前冯如生在紫薇城问她,要不要做个交易。
叶小鱼站起来,清澈的眼眸冷清清地瞥着肖知鱼,苦笑相问:“舅母难道就不怕我再死一次?”
肖知鱼本就为冯如生指名叶小鱼去救白凝而不悦,她抬头看着叶小鱼,面沉似水,厉声道:“那就给我活着回来。”
叶小鱼哑然失笑,最后扬袖而去。
郑国皇宫
白凝瘫坐在地板上,殿中还是一如继往的昏暗压抑,地上散了一地的白纸小人,她一张一张地捡起来,用灵力催动过几次,这些纸人依然没有反应。
门外还跪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他们所着衣式皆是广袖白袍。不知是何缘故要跪在外面,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的。
五个年轻男子身后还站着一位白袍贵人,与这些寻常美貌不同,与这些庸俗气质也不同。他掌心盘着一条小白蛇,正吐着信子收集周味的气味。
白凝瞳孔绯红,直接将手里的一把废纸扔出去,大喝“火呢?让你们准备的火呢”
似乎没有人理她。
至于门外的男子,他们更是自顾不暇。
司一绕过这跪着的五个人,跨进大殿,脚底碾着地上的小纸人,每一脚都会发出凄惨的叫声。
大殿内阴气森森,加上这延绵不断的惨叫声,如同十八层地狱实行着十八种酷刑。
白凝听着这凄惨绝望的尖叫哭喊缓缓抬起头,看着门外走进来的人。
光源来自门外,此人又正背对着门外的那束光,从白凝这个仰视的角度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此人气质高雅,灵力厚重,连呼吸都使人感到压迫和威胁。
司一停下来,逆光而立。
“贵为太后的你,究竟还想要什么?”醇厚的声音温温道。
白凝闻声站起,往左侧行了一步,避开逆光的视线,再看那人,仿佛从光茫中缓缓走出来,温润如玉,举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