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槿听懂了叶鸢的未尽之意,连忙摇头道:“不是的阿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何余升没有儿女私情的。”
叶鸢看着叶槿真诚的双眼,松了口气,“皇姐你真的吓死我了,你若是说有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叶槿摇头道:“那日花月宴,何余升同你见礼,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我同他根本是不相熟的,直到后来宫宴,那日我饮了些果酒,去花园透透气,”叶槿惨然一笑,“许是借着酒劲,话语里就有些出格了。”
叶鸢瞪圆了眼睛,“出格的意思是?”
“我当时不甚清醒,见了何余升,想起的是那日花月宴你同他讲话时的神情,莫名对着他絮絮叨叨讲了许多不开心的事。”
“阿鸢,”叶槿轻敛双眉,“那天我心中好畅快。”
“我只管一股脑地讲下去,他没有打断我也没有嘲笑我。再后来,他也讲给我听。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明明有了旁人艳羡不来的身份仍不满足。可一颦一笑早已是旁人划下的规矩,半分也出格不得,何尝不是枷锁。他人很温柔,即使说到他父亲时心存怨怪之意,说话间仍是平和温润的。那些他父亲做的事,他没有参与,又怎么能算在他头上?”
叶鸢看着面前这个从小就替自己禁锢在宫中的姐姐。
她很柔弱,若是同自己交手,只怕吃不住半招。可是她遭受的苦又是不同的。高贵的身份意味着苛刻的规矩,一举一动都有无数的眼睛看着,千万人之上却如履薄冰的父亲,以及与父母不相像的面容。
叶槿她并非亲生啊。
叶鸢轻声问:“若不做公主,皇姐可有想过做些什么?”
叶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我还真的想过。我不算聪明,在宫中养得又娇气,唯有一点,我在宫中见识得多。我那时候在想,若是不做公主了,我就去街市里做个卖簪花的娘子,我卖的簪花定是比旁人卖的漂亮许多。”
叶鸢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何余升你不必担心,他早就为自己找好了出路。平叛一事,有些许准备还是他帮助完成的。我早就隐晦地同父皇提过,虽说不能保住丞相府的荣华,可是改名换姓过上一生还是能做到的。”
叶槿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彩:“你说真的?”
叶鸢笑道:“当然。”
叶槿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头脑,当即就站起身来,“那就好,那就好。我没什么旁的事,你先歇息吧,我这就回宫去了。”
叶鸢站起身拦住叶槿,“皇姐别急,你先坐下。”
叶槿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是听话的坐下了。
“你这么快就回宫,难保父皇知晓了不会起疑。”叶鸢正色道,“如今是多事之秋,何甘平和叶嘉熙昨日在宫中说了许多大不敬的话,父皇定会多想。我本就与父皇商议过何余升的事,由我去求情本就应当。可你不同,若是此时父皇知晓你替他求情,父皇只会怀疑你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