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道:“我现办。”
车子出了市区,又曲里拐弯地绕了一通,师傅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庄稼地边上停下,摊手道:“我只能送到这了,这就是王村,您要想回去我只收您单程的钱,再往后我是一下也找不着了,不过我给您提个醒,一会您就看哪有豪华车经过,跟着一准能找到。”
“好吧,谢谢你了。”我一边掏钱一边说。
师傅最后看了我一眼道:“我看您老实巴交的,那种地方最好还是少去。”
为了这句话我多给了他100块钱,见他走远,我再次升空,目光不错神地盯着下面,果然,不一会就有两辆车先后驶上了田间小道,看车灯就知道其价值不菲,在这荒郊野外本是非常不合常理的事,我不急不缓地跟在它们上方,几分钟后我就在它们前面发现了一个偌大的停车场,我悄无声息地落在一片车海里,发现不少奔驰宝马,间或也有非常不起眼的普桑一类座驾,我就知道我肯定是找对地方了,来这的人开什么车根本说明不了问题,越是低调越是不想暴露身份,我江湖经验虽少,这点常识还是有的——附近一定是藏龙卧虎!
落在我后面的车这时进入了停车场,车上下来几条壮汉,看他们熟门熟路的样子就知道是这里的常客,他们前面走我就背着手跟在后面,这几个人回头瞟了我一眼也全没当回事。出了停车场,我随壮汉们来到一扇巨大的铁门前,门口站着四个面目不善的打手,打手们头顶斜上方有几个很不起眼的小字正在烁烁放光——“金不换农家乐”。我不禁失笑,原来赌场是在农家乐的掩饰下运行的。
这时打手们开始跟我前面的几个人张哥长李哥短地寒暄,我假装很熟络地跟他们招手点头。打手们一愣神的工夫我已经紧跟着进了院,院子不小。屋前是一架葡萄藤。角落里圈养着一群鸭子,两边的墙壁上各挂着几串儿土里土气的小灯泡,乍一看还真有点农家乐的意思。
等我一进屋就开始吃惊了,从外面看不显山不露水。原来一进门是一个堪比小体育场的大厅,几十个桌面上。赌场里惯例该有的轮盘色子牌九扑克应有尽有,这些桌子边上,各式赌客川流不息。大厅里烟雾缭绕。穿着非常正式但个个身材窈窕的女郎们正在为客人提供酒水服务。我原以为这场景只能在电影里看到,没想到在内地一个村子里得到了全面还原,看着赌客们见惯不惊习以为常的神情,在某一刻我真以为这里就是拉斯维加斯或者澳门,难怪这里又被称作北方小葡京,名不虚传。
那几个壮汉来到一张圆柜台前买筹码。柜台里站了一圈年轻姑娘,都穿着紧身马甲。个个笑容可掬,当先的一个壮汉搬过一只小皮箱往柜台上一倒:“10万。”马甲姑娘手脚麻利地递上筹码,笑盈盈道:“感谢您的光临,希望您玩得开心。”10万块的筹码不过是小小的一叠……
另一个壮汉扔过一张卡:“刷20万的。”另一位马甲姑娘刷卡,奉上筹码,甜甜地道:“感谢您的光临,希望您玩得开心。”
壮汉们下了赌场,柜台外面就剩了我一个人,一排马甲姑娘们便一起把手摆在小腹上,用陕北话说,一个个甜个映映地看着我,眼里充满期待。
我虽然是来“找”人,但是至于怎么找还没想好,既然人家这里是赌场,再说MM们有何罪,我也只好破费了,我把手伸进口袋走上前去,一个长得最水灵的马甲姑娘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先生是要刷卡吗?”她见我身无长物,断定我不会付现。
我从兜里掏出一堆乱哄哄的票子,就在柜台上把零头扒拉开,里面只有两张红色的主席,我往前一推道:“来200块钱的。”
“咳咳!您在开玩笑吗?”马甲姑娘笑容不改,以为我在调戏她。
“没开玩笑,我身上就这么多了。”
马甲姑娘依旧看着我,她可能觉得玩笑到这个时候也该收场了……我尴尬道:“真没开玩笑。”
马甲姑娘不笑了,开始给我扫盲:“对不起,一次性少于1万块的我们不接待。”
“葡京都接待你们怎么就不接待,200块钱不是钱啊?”
马甲姑娘脸上开始浮现出一层刻板的表情:“这是规定。”
我着恼道:“你们是开娱乐场子的怎么拿政府机关那套来搪塞啊?”
马甲姑娘也恼了:“又不是我定的你冲我嚷嚷什么?”这一句话完全暴露了她农村大丫头的底儿,彻底一建国初期国有商场营业员的嘴脸。
我手指着她身后的格子道:“我都看见了,明明有100的筹码你给我俩不就得了——嘿,还有50的呢!”
马甲姑娘这会明白我肯定不是逗她了,眼睛一瞪:“你是我们这会员吗?会员卡给我看看。”
按说我不应该跟她置气,这局面也不由得我不恼羞成怒了:“会员是天生的呀?就冲你这态度我这辈子都不办你们的会员!”其实也不是我矫情,临来我兜里就揣了点零钱,卡早不知道哪去了,给完司机车钱我就剩200,我觉得我就算挺支持她们买卖的了……
马甲姑娘面生寒霜,索性对我置之不理,拉过胸口的麦克怒冲冲道:“保安,有人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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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人是我弱项啊,实在想不出怎么踩啊有木有。明天吧,明天一定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