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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冬去春来（第1页）

2009年的正月十五，济州的夜空被烟花照亮，绚丽多彩的光芒在空中绽放。那晚，二姐在宫殿上班。春节前，二姐已经在宫殿中再次遇到了一个男人。自从与叶凌风分手后，二姐心中总有个念头，如果有男人要与她交往，就必须得给她钱财。二姐曾对我倾诉道：“叶凌风是第一个让我品尝到这种绝对不劳而获感觉的男人。”她甚至还曾与小绿一同细数着叶凌风总共给予她的金钱数目，当然除了电脑、房租以及那几次的一千元之外。相比之下，张总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然而，二姐新结识的这位包工头并没有太多财富。尽管除夕夜时，这位包工头曾向二姐表达新年祝福，但春节过后，二姐却急切地期盼着他的归来，这更多只是出于生理需求罢了。在无聊时刻，二姐会翻阅通讯录，随意骚扰几个联系人。她甚至还和包工头玩起了一种游戏，通过打电话去吓唬别人。而眼镜哥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那个时候这个眼镜哥已经不记得二姐是谁，每次也都接着二姐的电话和她闲扯。09年年初，二姐还是去学校上课的，虽然已经不再用功。马上到期的房租都是问题。

又不想再在宫殿混着。

想着正儿八经找份“工作”。以兼职的方式，因为还要上课。

在招聘网站上，二姐专门搜索了“兼职”这一类别。找到了一份售卖雪茄的工作。这家店的老板名叫赵一鸣。招一些长相出众的女孩子，经过几次简单的培训课程后，这些女孩会被分配到济州几家赫赫有名的俱乐部工作。

二姐有幸被分到了朝代俱乐部。其实，最初二姐更想去的地方是紫苑。上班时，二姐需要穿上特制的工作服。一套是传统的职业套装，而另一套则是让她感到酷热难耐的韩服。负责带她前往朝代俱乐部的领班早已与那里的管理层相熟，将二姐送达目的地后便匆匆离开了。

这份工作并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主管只需每天统计好女孩们当晚卖出的雪茄金额即可。在培训期间，二姐还听说过一件有趣的事情。据说有个女孩在公司工作没多久就被一名男子包养了，后来她回到公司继续工作，但没过多久又被另一个男人包养了。当她再次回到公司时，公司不再接纳她了。雪茄公司严令禁止女孩接收客人的小费。

一开始，二姐常坐在女孩休息室里，与那些美丽动人的大美女们闲聊着。这些女孩个个高挑迷人，让二姐不禁感叹道：“这里的女孩可真是漂亮啊！”而她自己则提着雪茄箱在她们中间穿梭，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丑小鸭。对于这些女孩，二姐坦诚地告诉我，她内心其实是非常欣赏的。那时，二姐似乎还没有去思考她们所从事的职业是什么。

没过多久，二姐与一位老乡聊得十分投缘，但她并不太了解她们之间的等级划分。原来，这里有着红牌、绿牌之分，价格也有所不同，从400到500不等，甚至还有所谓的模特。然而，其中有一个女孩特别吸引二姐的注意，她便是那个被指定的花魁。二姐一直不敢主动与她搭话，因为她觉得那个女孩是如此遥不可及，像是她永远无法亲近的女神。那位花魁拥有两套与众不同的服装，专门属于她个人。每天晚上十点的t台走秀，只有她头上戴着一顶华丽的花冠。二姐心想，也许这就是花魁独有的王冠吧。

二姐和那个女神唯一一次说话，是在衣柜旁边换衣服的时候。那天她正准备换衣服，突然看到那女神走过来，然后非常温柔地和她说了句话。二姐当时就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女神会主动跟她打招呼，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然而，尽管有过这样的接触，二姐却始终不知道女神的名字。她只知道女神的腰牌号码是1，而且她的照片还被挂在会所的展示栏上，显然备受瞩目。后来，当二姐和休息室里的几个女孩子混熟后，二姐也曾试图向她们打听关于女神的事情，但得到的只是一些模糊的传闻。据说女神似乎和她们的老板有关系，但具体情况如何，二姐也并不清楚。二姐说，这或许只是那些女孩酸溜溜的的猜测罢了。真假不知。

做这份工作的开始，二姐是循规蹈矩有板有眼的做。提着个雪茄箱子各个房间里串游。很多时候，还被包间里的客人轰出去。二姐愤愤的想，这帮土包子们，没钱买，干嘛用给我难堪的方式掩饰自己的难堪。二级倒也无所谓。提着雪茄箱，等着看十点的走秀。

灯光一打，t台已经围绕了很多客人。女孩们像模像样的走着秀。有很多客人给这个女孩那个女孩送花冠送鲜花送花篮。

二姐搁旁边晃悠着，看到外国人，心想着老外总该喜欢这玩意吧，用仅有的几个英文单词向老外推荐。老外对二姐摆摆手。

又碰了钉子。不过，二姐早已经习惯了。

在二姐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朝代晃悠的时候，早已经开始有女孩们和服务生帮助她了。

站在包间门口随时被客人使唤的服务生和二姐聊天，还逗她知不知道什么是水烟啊。不过他们还是很好心的推荐给二姐哪个房间里的客人又开炮了，那是一款皇家礼炮的洋酒。如果有人开炮呢，这桌客人便是不差钱。然后，二姐就颠颠的进这个房间。有大方的客人，会让她给其它客人一人分一只。二姐想，哈，今晚，我又发了。卖出1000块钱可以有100的提成。

再后来有一次，在二姐不知道有转悠到的哪转悠累了回休息室，几个女孩吸着烟同时点火，那个时候二姐知道了三个人不能同时点火，是“散伙”的意思。她们还特别惊讶二姐怎么会吸烟。是的，在二姐吸烟的最初几年里，听到过好多人说没有想到她怎么会吸烟。而对于二姐来说，这些年，抽烟已经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也是一种解闷儿的方式。

就在这时，二姐的那位老乡突然冲进休息室，一把拽住二姐就往外走，嘴里还念叨着：“你一晚上都猫儿在哪了？找了一圈都找不到你，我客人要买你的雪茄呢。”二姐听后心里很是开心和感动。一路上，这小老乡还不停地“教育”二姐：“哎呀，你啊赶紧的也做我们这一行吧，你看你一晚上跑断了腿也就挣一百块钱。”当时二姐心想，这家伙也就是随口一说，自己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也丝毫不会想到，这家伙其实是在替他客人的朋友介绍二姐这个看起来很“单纯”的女孩。当然，二姐也知道，这小老乡对她也并没有什么不怀好意的想法。

这不，二姐跟着小老乡刚进到房间，还没等她介绍完各类雪茄的价格，那客人就把雪茄往旁边一扔，说道：“你啊，别出去了，在这房间坐一晚上。我给你300块钱。”那个时候的二姐真的是非常“纯”啊。她绝非装纯，而是对那些所谓的规则有着一种非黑即白的恪守。

二姐硬是塞给人家哥哥三百块的雪茄。这三百块钱是她小老乡垫付的。客人说等散场的时候，补给小老乡这三百块钱。但到结束的这整段时间，二姐都为她小老乡挂念着这三百块。直到散场，二姐最后决定，即使她搭进去三百块钱，也不能让小老乡“吃亏”。一直找到他们楼上的宾馆房间里。二姐对我说，那会她是真的去给她小老乡三百块钱的。可是，当她敲开房门，那个客人却误以为二姐同意了今晚陪他睡一晚上。二姐被吓得连忙解释自己只是来送钱的。

那客人和他的朋友的房间不在同一个楼层。当这个男人把“出场费”数给小老乡时，二姐听到小老乡还说了一句谢谢。说实话，那个时候，二姐对这种事情不会想太多，也因为对这种事情的认知有限吧。把钱给了小老乡后，

二姐跟着那个客人走进了电梯。一进去，这爷们根本没等二姐说话，直接自顾自地摁下了24层。二姐有些惊讶，但因为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她也不好意思立刻“发作”。她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