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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背叛（第2页）

二姐兴奋得简直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手舞足蹈之间，差一点就来了个高难度的下叉动作，引得周围的人一阵欢笑。随后，二姐带着满脸的笑容，以一种轻松幽默的方式跟大家开着玩笑，希望能逗得众人开怀大笑。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何时开始，二姐养成了这样一种习惯。

比如说，有一次她对父亲和那个女人，用一副“义愤填膺的口吻”说道：“我一定要拿着棍子把我的小伙伴馨雨的腿给打断！”听到这话，父亲和那个女人被她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看到他们笑得这么开心，二姐顿时说得更来劲了，将整个场景描绘得绘声绘色。

只可惜，让二姐感到无比郁闷的是，这件事情过后不久，它居然变成了父亲讲给别人听的另一个有关二姐的大笑话。每一次想到这里，二姐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而在这一年的暑假里，二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养父母家中。究其原因，原来是去年五年级的暑假期间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当时的二姐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身上穿着的全都是那些早已松松垮垮、破旧不堪的旧衣裳。这些衣服穿在身上，丁零当啷地晃荡着，根本无法很好地遮盖住二姐那逐渐开始发育的身体。于是，在某一天吃饭的时候，养母忍不住开始数落起二姐来，毫不避讳地对二姐说道：“你看看，你姐夫还在这里呢，你怎么就不知道把衣服好好穿整齐？”听到母亲这番斥责，二姐心里别提有多尴尬，也有委屈，她默默地想着：“娘啊，我哪里有合身的衣服可以穿呀！”

第二件小事发生的时候，正值烈日炎炎的夏日午后。长姐刚刚结束了一天辛勤的劳作，从庄稼地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归来。此时的她，不仅浑身被汗水湿透，而且由于长时间暴露在酷热的阳光下，整个人都显得又热、又累且异常烦躁。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二姐不知怎地，竟不小心将家里那台珍贵的电风扇给拧坏了！这无疑让本就心情不佳的长姐瞬间火冒三丈。只见长姐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要求二姐当着她的面重新拧回原样，好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时的二姐呆若木鸡，走到电风扇前，小心翼翼地摆弄起来。第三件小事，当时的我正在灶台边忙碌地烧着菜，突然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原来是二姐惹怒了养母。只见娘亲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口，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二姐的鼻子大声呵斥道：“你这丫头，竟然敢骂谁不要脸？若不是为了你和你妹妹两个无处可去，早就改嫁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来到了1999年的九月。在这个秋高气爽的季节里，二姐满心欢喜地踏入了乡镇上唯一的一所中学。对于二姐来说，这里可是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神圣殿堂啊！在这里，她可以穿上整齐划一的校服，胸前还能骄傲地佩戴上校徽，那种感觉别提有多棒啦！

要知道，这所中学汇聚了来自全乡各个小学的优秀学子们。他们怀揣着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齐聚于此，并按照一定规则被分成了六个各具特色的班级。

二姐后来回忆起入学的那一天时，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二姐说，在入学的那天，阳光正好。

对于二姐来说，无论时光如何流转，似乎再也没有任何一处的阳光可以比得上九四年的那个春天了。那时，温暖的阳光洒遍大地，长姐牵着年幼的她走在去往学校交小学学费的道路上。阳光有些刺眼，二姐微微低着头，但脸上却洋溢着如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

那一刻，二姐感觉仿佛所有从她们身旁经过或者迎面走来的人们，都在用喜爱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因为就在那一年，二姐凭借着优异的成绩成为了全校的第一名！更令人惊叹的是，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试卷，并第一个自信满满地走出考场的学生呢！

时间来到了九九年的九月，这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秋高气爽的美好季节。校园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一群刚刚踏入初中大门的小朋友们正像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吵闹着。其中有个长得不怎么帅气的男老师，被这群活泼好动的孩子们吵得头发都快要竖起来啦！而此时，二姐和她最好的小伙伴馨雨，则安静地坐在教室最右边的前排角落里，看着眼前这有趣的一幕，笑得前仰后合，简直就像是两朵盛开的鲜花一般娇艳动人。

然而，仅仅这样笑着还不够过瘾呢！于是，调皮捣蛋的二姐开始对着馨雨一遍又一遍地模仿起那位男老师刚才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逗得馨雨更是哈哈大笑，……

这位其貌不扬的男老师，姓氏为王。他是一名初出茅庐、刚从大学毕业不久的年轻人，满怀憧憬地踏入这所学校，开启了自己的教育职业生涯之旅。

短短数日之后，这位丑丑的男老师“瞅”上了二姐。于是乎，二姐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从事教师工作以来的首位班长。二姐还有一个颇为洋气的英文名—Nancy。或许因为这个独特而又有趣的名字—至少二姐以为的，使得二姐在开学后的一段时间内备受瞩目。不光是王老师对她喜爱有加，就连其他各科老师似乎也对她格外关注和偏爱。

毫不夸张地说，二姐无疑就是那种每逢新学期伊始，总会被每一位新来的老师首先点名要求站起来回答问题的女生。当然啦，这其中除了她那个引人注目的英文名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恐怕还要归咎于二姐身份证上显示的年纪—年仅九岁就已经步入初中一年级的课堂学习。此外，还有后来那本令众多老师都为之惊叹不已，并在整个初中一年级年级部办公室里争相传阅的日记本。要知道，这本日记可是二姐人生中的第一本啊！

只可惜，最终它还是不幸被我给弄丢了，实在是令人惋惜至极。

新学期伊始，全新的班集体刚刚组建完成，王老师站在讲台上，手中拿着学生名册，目光专注地浏览着上面的名字，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时间悄然流逝，大约过了两分钟后，他抬起头来，轻声说道：“那就选赵莹莹当课代表吧。”

此时，坐在座位上的赵莹莹心中微微一紧。王老师接着问道：“赵莹莹啊，你能不能搬得动那些厚厚的课本呢？”听到这个问题，同学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赵莹莹。只见她虽然身材消瘦，但并非那种弱不禁风、毫无力气之人，而是属于那种瘦得很苗条的类型。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某个特别的时刻。这一天，王老师在课堂上要向全班同学公布小升初的考试班级里学生名次的前三名。他先是念出了第一名—张辉，大家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这位同学身上。然而，当轮到第二名时，王老师却突然停顿下来，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第二名是赵莹莹。”

而赵莹莹的好朋友馨雨竟然获得了第三名。这样一来，三人不仅是好友关系，就连成绩排名也如此接近，不得不说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由于她们三个人在学习方面表现出色，从初一开始接触英语课程之后，王老师便特意与英语老师商量，请她每天晚上额外抽出一些时间，专门给她们三个开设小灶辅导功课。

说起王老师和那位英语老师，实在有些其貌不扬。王老师长相普通，甚至可以用有点丑来形容；而英语老师则是位女性，身材胖胖的，同样算不上漂亮。不过，尽管外表不出众，但他们对待教学工作可是一丝不苟，非常认真负责。

在知晓自己升入初中后的班级以及全校排名以后，某一天夜晚全家人围坐在一起用餐时，二姐终于鼓足勇气向父亲汇报了这个消息。然而，此时的父亲早已不再拥有往昔那种仅仅因为二姐一门数学成绩在班上众多90分以上的学生之中便会欣喜若狂、甚至激动地将她一把抱起的兴奋劲儿了。如今的父亲，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在九七年，两个家庭先后遭遇重大变故，似乎自那以后，二姐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家中那些尚且存活于世之人情绪的发泄出口。二姐曾经对我倾诉过这样一件事：有一回不知怎的又招惹恼了父亲，只见父亲顺手拿起手中的一双筷子，猛地朝她的脑袋扔去。还有一次，二姐跟那个女人发生了激烈争吵。盛怒之下，父亲竟毫不留情地将二姐扛进房间，然后重重地关上房门。紧接着，便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打骂—父亲接连扇了二姐好几个耳光，还用脚狠狠地踹了她好多下。当那女人将一辆自行车推给二姐时，二姐那眼神—倘若眼神真能够杀人的话，恐怕那女人也就没有而后那么多年与二姐之间展开的漫长且纷繁复杂的“战争”了。

学校的生活继续。

教二姐地理的那位老师姓陈，他从事地理课程的教学已经有二十多个年头了，徒手画中国地图，陈老师在讲课时能够游刃有余，甚至从来不需要去翻看那厚重的教科书。每当陈老师想要提问学生时，他总会用一种饶有趣味且独特的三声的语调来点名。这不，这天上课，他就用这样的语调喊出了“Nancy？”叫的另外一棵“小树苗”—一个叫做杨铭的女孩子。

教语文的老师，这位老师可有些特别呢！不知为何，学生们竟给她起了个形象的外号叫“鸭嘴兽”。还有那一头稀疏的头发实在太引人注目，这位老师倒是很会打扮自己，她几乎每天都会给自己变换一个发型，而且那些发型还都是花里胡哨、各式各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