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钟离域有些轻微的洁癖,现在这样子一定穿的很不舒服的。
“嗯,我让曦给你擦药,衣服不要穿了,这样裹着就好,伤口晾一下更容易好的,待会儿擦好了药让人把饭送过来就好。”钟离域说完,宠溺的在海愿的小鼻子尖上点了点,把海愿身上的布巾又裹了裹,保证不会露出一丝的春色,才开门叫曦进来,帮海愿把腿上磨破皮的地方擦药。
“你去吧,我不疼了。”海愿向钟离域摆摆手,看着她走了出去,才掀起身上的布巾,把腿上的伤口给曦看看。
“主子,这样的伤不能包扎的,晾一晚上结痂了才行。”
“嗯,域也说了,擦药吧。”海愿点点头,顾不上羞涩,把雪白的腿露出来,方便曦擦药。
曦马上从身上拿出伤药来,又找来香油把药粉调成了糊状,小心翼翼的用手给海愿擦涂在腿上破皮的地方,还一边解释着:“香油可以收敛伤口,不然用水泡过的伤口会发炎的,薄薄的涂上一层就好了,主子感觉疼就告诉我。”
“没事,不疼的。”海愿摇头笑笑,这样的伤虽然疼,但总不及她对念儿和钟离域的心疼,而且腿都断过,擦破了皮又算什么呢。
曦把海愿腿上的药擦好,就动手把床帐放下来,然后又去外面叫人送了饭菜过来,等饭菜都齐备了,钟离域也洗过澡、换好了衣服,过来看看海愿还有哪里不舒服。
“域,吃饭吧,我挺好的,就是懒的不想动,所以就这样吃了。”海愿坐在床上,用被子遮羞,手里捧着饭碗,碗里有饭也有菜。本来心里惦记着念儿,海愿没有什么心情吃饭的,而且急着赶路也没有时间好好的吃顿饭,现在身上清爽了,肚子也真的感觉饿了,所以干脆叫曦给她盛好了饭菜,就这样吃了起来。
“嗯,吃了早点睡,我还有事要和大哥说一下,不在这边吃了。”钟离域过来坐在床边,温柔的眼神看看海愿碗里的饭菜,满意的对曦点了点头,又亲自起身给海愿倒上一杯水来。
“有事吗?”海愿没有想到钟离域饭也没时间在这里吃了,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太对了,但又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儿,只能照直问着,希望钟离域能实话实说。
“没有,只是和大哥把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情说一下,毕竟海国这边的野心很大,大哥又在这样敏感的位置上,必须要小心行事、仔细注意形式发展,随时都要有所防备才是。”钟离域说的没错,班迪对于三国的野心都是毫不隐藏和避讳的,甚至在钟离域的面前都已经说的十分清楚,就是想要拿海愿做筹码,把这三国的形势搅成一锅粥。
“那你去吧,早点休息。”海愿点点头,低头继续吃饭。曦过来接过了钟离域给海愿倒的水,表示会伺候好主子的,钟离域才走了出去。出门时,还不忘亲自将门带上。
“曦,水给我,你去夜那里转转。”海愿伸手把曦手里的水杯接过来,给了曦一个意思并不十分明确的指令。
曦果然没有马上就明白海愿的意思,看海愿还没吃完,说道:“主子慢慢吃,我伺候着。”
“饭我会吃,不用你伺候。是要你去夜那里探探口风,我总是感觉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海愿真心没有怪曦脑子慢半拍的意思,可曦怎么好像不那么灵光了,居然连自己让她去盯梢、打探消息都没有看出来呢。
“主上不会瞒住主子的。”曦吓了一跳,忙着替钟离域解释着。她真的不相信主上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主子,单单是对主子的那份心思,她和夜就看的清清楚楚的。
“不是说他瞒着我做什么坏事,我是怕有京城的消息传过来,域担心我,不肯实话实说的告诉我真正情况。”海愿叹了口气,只好耐着性子把话给曦说的明明白白的,希望她赶紧去打探一下,也省得自己在这里乱猜,猜的心里发慌。
“是,曦明白了。”曦这才彻底听懂了海愿的话,要出门又想转了回来,给海愿手里的杯子再添上了水,才开门快步的走了出去。
海愿坐在床上,看看手里的杯子和另一只手里的饭碗,已经再没有心情吃下去了。那种隐约的不安不是没有道理的,海愿可以从钟离域细微的动作和眼神中就发现他应该是接到了什么消息的。
果然,曦去了不大一会儿就回来了,进门先是将门关紧,又来到床边将海愿手里的饭碗和水杯都接过去,在桌子上放好了,才转身回来定定的看着海愿。
“是什么事?”海愿看着曦那严肃的表情心里就是一沉,但还是尽量将声音放平缓,怕被曦感觉到了自己的紧张,就不会说的那么详细了。
“主子放心,并不是小世子的事情。”曦先挑最重要的话说完,让海愿先把提着的心放一放,才继续说道:“京城里似乎有了变化,是三皇子和王妃那边,但究竟是什么事情,并不知道。”
“哦,不是念儿就好。”海愿长长的出了口气,只要不是她的念儿病情相关的消息,那么没有消息就证明情况还没有恶化,其他的人和她关系不大。
“可是,听主上的意思,是想要让大皇子在这里安排好之后回去。应该是……”曦的声音压低了,凑近了海愿的耳边才说道:“应该是关乎于皇位大统的事情。”
“呃,这个和我的关系更不大了。吃饱了,睡觉。”海愿没有想到曦去探听到的居然是这样的事情,皇位神马的和自己真的是一点关系没有了。先不说自己现在是海国的神女了,单是原来蓝婠婠那蓝桐国长公主的身份就够自己头大了,现在真的除了安心做念儿的好妈妈、钟离域的好妻子,她不想有其他任何的名头了。
但海愿此时还无法想象这件关乎整个天启国大统的大事情,真的和她已经有了非同寻常的关系;而有一个新的磨练和挑战也正在等着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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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钟离域什么时候回来的海愿根本不知道,几天来几乎不眠不休的赶路,让海愿本来娇嫩、柔弱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支了,即使心里还反复的惦记着念儿,但脑袋一躺上枕头,就几乎是秒睡过去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海愿感到有人翻动了她几下,然后身子就轻飘飘的,之后又是像在摇篮里一样,只是比摇篮颠簸了些,直到有阳光刺到眼睛上海愿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背上赶路了;太阳也升的老高了,不然都不会刺到她的眼睛的。
“醒了?渴不渴?”钟离域把手臂收紧了,一只手拉紧了缰绳,另一只手托起了海愿靠在自己怀里的头,柔声的问着。
“刚刚是你给我穿的衣服?然后又抱我上马,跑了这么远?”海愿四下瞄了一眼,看到马匹已经奔出了城,而从两侧跟随的曦和那三位神女含笑又羡慕的眼神来看,就知道自己睡的太沉,真的是一路给钟离域抱过来的。小脸一红,海愿把头又埋进了钟离域的怀里。
“喝水吧。”没有理会海愿是不是做了鸵鸟,钟离域把马鞍桥上的水袋摘下来,递到了海愿的手里。
本来不怎么渴的海愿想了一下还是把水袋接了过来,用大水袋挡住了脸,仍然不好意思冒头出来。
“神女,这一路平坦了,不如你学学骑马吧。”看着海愿好半天还不好意从钟离域怀里露头,吉吉尔看一眼这支队伍最后面跑着的一匹空着的小红马,给了海愿一个积极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