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梁飞扬几人才从中年男子口中得知他叫吴贵,家里开了一个不大的毛料店,今天正好帮一个人送毛料到酒店,刚卸完毛料便看到了梁飞扬一行,凭他的眼光立即就猜测到四人肯定是来莱丽赌石的,于是就在饭馆门口等着,目的自然也是想介绍梁飞扬四人去自己开的毛料店购买毛料。
吴贵带他们去的地方离莱丽市区不远,也就是一两公里的,没一会就到了地头,老远便能看到一片具有莱丽特sè的建筑。
叶凌天在车上打量了一眼,发现这应该是靠近市区的一个村庄,一家连着一家的,看情形最少也有上百家,大门口摆着的都是毛料,就好像是走进了潘家园古玩市场,店里店外都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一样,这些农户家里门里门外摆着的都是大小不一的毛料。
看来,这个村庄家家户户都是以卖毛料为生。
也是,守着全国最大的毛料集散地,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过这样一来,估计利润就不是很高了。
吴贵将chóngqìng五十铃一直开到了村子西头的一个院子外才停下,梁飞扬和叶凌天、梁晓雪以及祁军鹏跟着吴贵走进院子,立即就被院子里的情景震惊住了,只见整个院子杂乱无章地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咋一看,还会误以为是走进了采石场。
“吴老板,你这些都是翡翠毛料?就这么放着,不怕有贼来偷吗?”祁军鹏指着院子里那些形态各异的石头问道。
吴贵咧嘴笑道:“在我们莱丽,这种毛料太多了,以前还偶尔有贼偷过,不过现在根本就没人惦记这些毛料了。你们来的上想必也都已经看到了,好多人家大门口都摆放着一些重达几百上千公斤的毛料,晚上都不收的。”
叶凌天听到这话不觉暗暗一笑,这里的毛料虽然多,但里面有货的却很少,估计那些贼也有了经验,知道这毛料能解出翡翠的也是极少数,便没有人会冒这个风险了。
院子里的毛料估计有好几百块,叶凌天放出神识探查了一番后不禁大失所望,能解出翡翠的寥寥无几,而且还都是一些低档翡翠,没多大的价值。不过既然来了,也不好就这样转身就走,想了想,开口问道:“吴老板,你家里除了这些,还有别的毛料吗?”
吴贵听出叶凌天的意,知道他们对院子里的毛料不满意,他自己心里也有数,院子里的毛料本来出绿的概率就不高,当即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地笑了笑,道:“屋里还有呢,你们跟我来。”
梁晓雪虽然长在梁氏珠宝这个珠宝世家,而且自己已经掌管梁氏珠宝郑阳分店两三年了,但接触的都是已经加工好的成品翡翠饰品,对于赌石根本就不了解,至于祁军鹏就更是外行了,以前根本就没涉及过珠宝玉石行业,对翡翠简直就是一窍不通,两个人从滕州玉石街开始就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只感觉那些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赌石毛料粗一看都有可能解出翡翠,但仔细一看,却又都不像,心里没底,自然也就不敢乱说话。
梁飞扬此刻也比梁晓雪和祁军鹏好不了多少,叶凌天赌石根本就不按规矩来,别人好歹也要看一看毛料的厂口,用手触摸一番,观察一下毛料的外纹松花,细致的还会用专业的手电筒、放大镜仔细查探一番才能判断出来,而叶凌天根本就没那些手段,这也让梁飞扬没了主意,只能跟在叶凌天后面,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四人跟着吴贵进了屋,虽然是大白天,但屋里的光线还是有些暗,吴贵赶忙打开灯,笑道:“梁老板,这些毛料比外面院子里的可要好多了,都是老厂的,出绿的概率也比新厂的要高不少呢!”
因为毛料开采的原因,现在jīng品毛料的数量远不如从前,以前的毛料都基本上是老厂区的,而老厂区又是出高品质翡翠的地方,所以一般人对老厂区的毛料很是青睐,听到是老厂区的毛料都会趋之若鹜。
比如帕敢是缅国有名的毛料场口,开采最早。帕岗皮薄,皮以灰白及黄白sè为主,结晶细,种好,透明度高,sè足。老帕岗以产皮壳乌黑似煤炭的黑乌砂著名,但已全部采完,不过现在很多毛料商人仍然打着老帕敢的招牌蒙骗赌石新手。
叶凌天并不清楚什么是老厂区什么是新厂区,他也没必要知道那些。用神识查探了一遍屋里摆放的上百块毛料,这里面还真有十来块里面含有翡翠,虽然都是质地一般的豆青种、芙蓉中等中低档翡翠,但块头都还不错,最小的也能掏出手镯,想了想,指着这些毛料问道:“吴老板,这屋里的毛料都怎么卖,你说说看。”
吴贵听到叶凌天这话心里顿时暗喜,虽然叶凌天四人都没有仔细去看那些毛料的品质,但既然叶凌天开口问价了,就说明很有可能会买,当即点头笑道:“梁老板,叶老板,不瞒你们,我做这个毛料生意,也就是希望能养家糊口,并不指望能赚大钱,所以只要能有点赚不亏本,我就卖,这屋子里的毛料都是一个价,一千元一公斤。”
“嗯?这毛料还有论公斤卖的啊?”叶凌天也觉得有些奇怪,看了吴贵一眼,好奇地问道。
吴贵点了点头,道:“我们不同于市区毛料市场那些老板,他们会把进回来的毛料分名别类的区分开来,认为有可能出绿,卖相好的就会把价格抬高。而我们只希望能多卖一点,再说了,对于赌石我们也不是很懂,不知道辨别毛料的好坏,不是不想去学,而是怕学会了自己忍不住,所以一般来讲,我们多少钱进的,适当地加一些就会出手,赚点辛苦钱而已。”
叶凌天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略微计算了一下,这一千块钱一公斤还真是不贵,一块五十公斤的毛料也不过五万块钱,估计这个吴贵也赚不了多少,当下也懒得再去讲价了,指了指那十来块毛料,想了想又多加了五块没有翡翠的毛料,对着吴贵说道:“吴老板,你把这些都过一下称,我们都要了。”
虽然叶凌天心里清楚,只要自己跟吴贵讲一讲价,肯定能少上一些钱,但是想到吴贵确实是赚的辛苦钱,而且这一次把他家里有翡翠的毛料都买走了,就算他有那个心,也不好意说出口,最后还觉得有些对不起吴贵,叶凌天又添了五块没有翡翠的毛料。
吴贵当然不知道叶凌天此刻心里的想法,看到叶凌天看都没看便一口气挑了十五块毛料,心底自然乐开了花,做了这么久的毛料生意,他还是第一次看遇到这么爽快的人,当即便甩开膀子将那些毛料一一搬出来过了称,总共是九百一十三公斤,随即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满脸笑容地道:“叶老板,那零头就免了,算九百公斤!”
一开始吴贵一直以为梁飞扬是这一行四人里面的头,直到现在他才看出来,真正作主的却是这个姓叶的年轻人。
在BOSS机上刷了卡,叶凌天漫不经心地问道:“吴老板,你们村子里豪侠家家户户都是做毛料生意的啊?”
吴贵此刻的心情正好着,听到叶凌天的话嘿嘿笑道:“现在光靠种地能挣几个钱,不过也是我们村离市区近便,要是远了,想做毛料生意就难了!”
叶凌天点了点头,道:“村里毛料生意做得最大的是哪一家?”
“那还用说,除了我堂哥,没人比他做得更大了。”吴贵想都没想便答道。
叶凌天呵呵一笑,转头对着梁飞扬道:“梁叔叔,我们去他堂哥的毛料店看看,吴老板,这毛料先放在你这,等我们走的时候再来装车。”
吴贵闻言也明白过来,这几个人胃口不是一般的大,不过想到他们已经跟自己做了近百万的生意,心里已经十分满足了,当即接口道:“叶老板,梁老板,我带你们去。”
说完便领着叶凌天四人往外走去,上吴贵跟几人介绍道,他这个堂哥叫吴来喜,是从部队退伍的,回来后没安置工作,就干起了玉石毛料生意,据说最风光的时候在缅国也有两个不大的翡翠矿坑的,不过缅国战乱那几年被人给抢了,后来也就专心的经营自己的玉石毛料生意起来,靠着他自己的关系,倒也混得风生水起。
到了吴来喜的毛料店里,叶凌天四人才算是真正的大开了眼界,吴贵的毛料店跟这里比起来,那简直就像是一个小作坊和一个毛料大市场的区别。
不说其他的,只说规模就比吴贵家大了十多倍,二十几间大房连串在一起,每间大房四周都摆放着三层铁架子,上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毛料,每一块毛料前面都用纸牌标着号码。
只不过这里却没那么好进的,刚进门的时候伙计就提醒说看看可以,但一百万以下不出货。他们这里是批发毛料的,所以不对外零售,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恐怕直接就把人给吓住了,但对于叶凌天一行人自然不是问题。
不过虽然有着这样苛刻的规定,但这里的生意显然也并不差,宽大的房屋里,到处都是在仔细看着毛料的人。
这里确实太大了,和毛料市场差不多,叶凌天与梁飞扬、梁晓雪和祁军鹏一起转悠着,为了避免自己看中的,结果却被别人挑去了,就直接问伙计要来了纸和笔,神识查探之后直接记下标号。
不过叶凌天还没记上几个,就被伙计拦住了,说这里的毛料是成堆卖的,一堆也就是三吨,要的话就要全部要完,不然就不让挑,好的都被人挑走了,剩下的他们还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