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头突然疼的厉害,仿佛要炸开一般,全身一阵阵的发冷,好象真的开始生病了。我紧紧抓紧了被子,可依旧感觉阵阵冷风吹在身上,脑中似乎有无数的声音在嗡嗡嗡的叫,吵的我头疼不已。正难受的时候,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清冷的眸子淡淡的看着我,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线,僵硬的没有一丝弧度。我止住浑身发抖的身体,怔怔的看着他。他的眸子凝视着我,一动不动,白色的月光中,眼中的神色变幻莫测。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开口。
“我——”我怔住,我该怎么说?
能说我不想参加选秀吗?那原因呢?
原因就是为了想再看见那双眼睛的主人吗?
我,我该如何回答?
许久见我不回答,他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周围的光迅速变亮,亮的刺眼,我本能拿手去挡。他却突然随着一圈圈漾开的白光渐渐消失,消失在那圈圈点点的白光中……
我着急,急急喊出口,“你别走,别走——”
“蕙兰,蕙兰你醒醒!你怎么了?”一个声音在我耳边着急的喊着。白光散去,我又开始觉得头疼,脑门仿佛要裂开一般,阵阵欲裂的疼痛让我紧紧皱住了眉,全身的酸痛和麻痹让我失去知觉。
“蕙兰!蕙兰!”那个声音依旧不停的在我耳边叫着,伸手在我额头一摸,惊叫起来,“呀,头怎么这么烫?!”
随后一阵乒乒乓乓的开门声,那个说话的人出去了,终于安静了会,我昏睡了过去。其间似乎有人来过,他在我床边驻足了会,还摸了摸我额头的温度。
不知睡了多久,我渐渐清醒了过来,觉得头上似乎被人敷了一块冷毛巾,我疲惫的睁开眼睛。外面黑糊糊的,蜡烛的灯在桌上忽明忽暗,随着微风的吹过,左右摇摆出斑驳的影子倒映在地上,显得分外冷清。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雨晰也不知上哪了。我想爬起来,可刚一动,全身就酸痛的我龇牙咧嘴。
嘎吱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人。娇小的身影,翠绿的旗袍,娇好的面容带着几分焦急,雨晰捧了盆水进来。
“蕙兰你醒了?”看见我正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她高兴的放下手中的脸盆,急急跑到我的床边,伸手探了下我的额头,大大的舒了口气,“你的烧终于退了,吓死我了!”
看着她夸大的动作,忍着全身的酸痛,我笑笑,“我发烧了吗?”
“是啊。”她拿下我额头的毛巾站起来朝水盆走去,“今天早上起来,我被你吓了一跳,额头怎么烫成这样?于是我不敢耽误就叫来了瑞佳嬷嬷,嬷嬷看了后急忙给你招了太医,喂了药,你睡到现在才终于醒了。”她把大致经过跟我讲了一遍。
“哦。”我应了一句,看了看忙碌的她,“那都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吗?”
“不是啊。”她拧干了毛巾,“今天白天都是瑞佳嬷嬷照顾的你,晚上才换成我。”她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闭上了。
“有什么话吗?怎么想说又不说了?”我问。见我问她,她走到晾衣绳旁晾好了毛巾,回来在我床边坐下,“姐姐的烧虽退了可是错过了一件事。”她说完静静的看着我,带着一丝惋惜。
“什么事?”我问。隐隐似乎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也不能确定,毕竟昏睡了一天,都发生了些什么我并不知道。
她看着我,眼中的惋惜逐渐加重,“选秀。”她说,“以姐姐的姿色选上绝对不是问题,可是,姐姐错过了。”她说的很难过,好象替我非常可惜。我呵呵一笑,安慰道,“没关系,错过就错过了,我还不想选呢!”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怎么把这事给说出来了!果然,雨晰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我,几乎是不相信的,“姐姐说什么?你不想选秀女?”
我心中一急,急中生智,急忙补了一句,“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可她依旧看着我,脸上带着似信非信的表情,“姐姐不会是为了十四阿哥吧?”
“你说什么?”我怔住,惊讶的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我,反倒平静了下来,“我说姐姐不会是为了十四阿哥才不肯选秀的吧?”
“为什么这样说?”我看着她,能很肯定的,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不然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因为——”她眼睛转了转,“今天十四阿哥来看你了!”
什么?仿佛一个晴天霹雳,我猛的愣住了。胤祯来看我?怎么可能?
“你怎么知道?”傻傻的,我已忘了辩解什么,看着她问。她神秘的一笑,凑到我旁边,轻声说,“早上我因为忘了一样东西所以回来拿,没想到正看到十四阿哥站在你床头,一副担心的样子,还伸手摸了摸你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