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哪里话,四海之内皆兄弟,今天我们能够相逢就是有缘,大家都是男儿,讲一下住址又有何妨?”八阿哥见九阿哥说的话要被我拒绝,索性将话语逼近一步,句句带刺的靠近我们。
“这……”我咬了咬唇,他是故意的是不是?他硬是要逼着我们把话说出来是不是?被他逼的再无话说,我在心中暗暗骂着他们,额上的汗却是一滴滴的冒了出来。
“八哥,既然人家不愿意说就不要勉强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吧。”正当我犯难的时候,十四突然插话进来,替我解了一围。感激的抬起头看向他,只见十四面色复杂的看着我,眼眸中闪着深沉的光,脸上的表情却是沉静如水。心中没来由的一慌,我急忙垂下眼帘。
八阿哥脸带异样的看了十四阿哥一眼,眸子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终是没有说话。九阿哥愤愤不平,正欲再张口时,十四阿哥突然扫了他一眼。他一顿,将半开的嘴巴重新闭上,眼中露着凶光。十阿哥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见他们都不说话,呵呵的笑了两声道,“十四弟说的对,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说完,他率先举步离开,旁边的十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也随后跟上。八阿哥将面色沉了沉,抿了抿唇似乎轻轻的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了。独独九阿哥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脸色黑的跟快要暗下来的天空有的一比。大约瞪了我有几秒钟后,前面传来八阿哥的声音,“九弟,走了。”
九阿哥动了动,最后看了我一眼,用力哼了一声,才转过身朝他的兄弟们走去。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长长的松出一口气,拉着巧云就往另一头走去。
“姐姐。”巧云终于敢开口叫我。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没敢说话,直到现在确定他们走了,她才敢开口叫我,口气却是虚的仿佛快要昏倒。
“没事了,放心吧。”我也感觉身心疲惫,低低的这么简单的安慰了她一句,便不再说话。随手招了辆马车,我让巧云乘好,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走回去了。
坐上马车,我将头靠在后背上,静静的听着马车在路上咯吱咯吱的行驶,脑中不停的交替出现八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的脸。他们的眼神各异,尤其是九阿哥最后离开时看我的眼神最让我害怕,仿佛要吃了我似的。交替出现过他们的脸后,最后出现的却是四阿哥临走前一遍遍嘱咐我们不要单独出去的焦急的脸,心中猛的一颤,我就这么用力坐了起来。
四阿哥,用力捂住心口,上面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吧。
我们在离家还有一段路的地方下了车,虽然车夫根本不认识我们,可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决定不让别人知道我们具体住址的范围,于是再离家还有几百米的时候我跟巧云下了车。
一路上,我走的极快,巧云被我拉的气喘吁吁,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申时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因为地处郊外,夜色在干枯的树木中更是显得黑的可怕。我与巧云点着蜡烛对坐在桌边。巧云的脸色惨白,她从回到家到现在的半个时辰内她始终保持着这样的脸色,烛光照在上面,仿佛涂了一层白霜,连我看了都为之心惊。我即不说话也不走动,就这么整个人像僵了一样坐在桌边。从集市上买回来的东西被我们随意的扔在一旁,我用力捏着四阿哥送我的那块玉佩,感觉着它冰凉的温度,它让我清醒。
“姐姐,我们该怎么办?”巧云双目呆滞的看着我,喃喃自语,“都是我不好,不该上街的。”
“这不怪你,也怪我意志不坚定。”摇了摇头,我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感觉自己浑身仿佛散了架般的没有力气。
“姐姐,那我们该怎么办?”巧云焦急的问。
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看着她,“虽然碰到了他们,可是他们也不敢确定我们到底是不是。现在我们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会找到。再过一个月四爷就要回来了,等四爷回来再说吧。”我将自己思考的问题一股脑的说完,然后累的靠在椅子上。
“嗯。”巧云点了点头,“一切听姐姐的。”我点了点头,往火盆里加了几块碳,定定的看着盆中烧的极旺的碳火,那仿佛是一块快要在燃烧起来的引子。
“姐姐,吃饭吧。”巧云去厨房热了几个菜,将饭菜端上桌子。我点了点头,拿着筷子胡乱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心中这么烦乱,怎么可能吃的下?
巧云看我心不在焉,也不敢说什么,乖乖的收拾了碗筷拿去厨房洗。
窗外的北风呼呼的吹着,仿佛一只野兽正在寻觅着自己的食物。桌上的诗词被大风吹的一翻一翻,一首清晰的宋词映入我的眼帘: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呵,是啊,我现在怎是一个“愁”字就了得的!对着那首词,我的唇角不禁涌上一抹苦笑。
[第三卷 花开堪折直须折:新年(上)]
屋外隐约传来劈劈啪啪的爆竹声。今晚是大年三十,所有的人都在欢乐的等待着新一年的到来,我和巧云也不例外。虽然我们住在郊外,可还是弄来了些简单的酒菜自己庆祝了起来。
外面北风呼呼的吹着,夹杂着雪花一齐落在我们的窗户上。屋外的白雪映着月光泛着淡淡的银色,我们在屋内生着大大的火炉,将整个室内照的暖洋洋的。在火炉边,我和巧云把酒当歌,举杯同欢。
“姐姐,这可是你最喜欢吃的橙香芙蓉鸡,快尝尝吧。”巧云笑眯眯的将一盆刚刚烧好的鸡肉端到我面前。我笑着帮她接过,逗趣道,“谢谢你啦,聪明的小丫头。”
巧云得意笑了笑,将筷子递给我,要我快尝尝。喷香的鸡肉散发着清香的味道热腾腾的摆在我面前,我夹了一块放在嘴里细细的品着,连连点头,“烧的不错,又进步了不少。”
“嘿嘿,是吗?”巧云开心的大笑,自己也夹起一块尝着,“嗯,果然不错。”看着她自我陶醉的样子,我不禁想起了她刚学做这道菜时的情景,那简直只有一个绝字可以形容。
这道橙香芙蓉鸡是我在现代的时候在饭店里吃过的一道菜。它是将鸡胸以及鸡腿分别切成小块煮至八成熟,然后将鸡肉放在已经被掏去果肉的橙子里,再将熬好的芙蓉汁淋在上面,最后将这些东西放入锅中一起慢火炖上一个小时就可以了。烧好的鸡肉吃起来鲜香而多汁,滑嫩又有嚼劲。闻起来则有淡淡的橙子味夹杂着芙蓉的香味扑面而来。滋味萦绕在口中,别有一番风味。
本来这道菜是我根据自己的所见创作出来的,别人并不知道。自从到了这荒郊野外,除了鸡就没什么其他的荤菜了,于是我便想起了自己的这道拿手菜。做来给巧云吃过后她直呼好吃,于是每天都缠着我要我教她做的方法。最后实在拗不过她,我只好将方法告诉了她。她兴致勃勃的将高无庸送来的鸡一个个杀了去烧,那场面真是…再烧坏了无数只鸡,吃过了无数只无法入口的鸡肉后,她的橙香芙蓉鸡终于隆重诞生。自此,我也甚感安慰,那些只鸡总算是没白吃、白死啊!
接着,巧云又端上了几盆蔬菜。青菜、白菜都是烧的清淡又可口。在宫里其他的事情没学会,倒是学会了几道宫廷菜。虽然都是很简单的菜色,却也能烧出不同的风味来。
“姐姐你听,外面的爆竹声响的很厉害呢!”巧云侧耳细听了会,对我道。
“是啊,现在已经戌时了。”看了看沙漏,我说。
“我也好想放鞭炮!”巧云带着羡慕的口吻似自言自语道。我无声的一笑,到了过年,她孩子本性就显露出来。笑罢,我神秘的起身往里屋走去。巧云一脸奇怪的看着我,不明白我要干什么。进屋拿了些东西,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