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本就如墨般深沉,此刻的北戎军营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天翻地覆,那声惊呼“王爷死了!”如同晴天霹雳,在寂静的夜空中炸裂开来,瞬间将原有的平静撕裂得支离破碎。
北戎的士兵们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满脸写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位一向勇猛威严、如同战神般的耶律烈王爷,竟然会在自己的营帐之中,毫无声息地丢掉了性命。
一时间,整个军营仿佛炸开了锅,乱成了一锅粥。
有的士兵如泥塑木雕般呆立在原地,手中的兵器哐当落地,仿佛他们的魂魄也随着耶律烈王爷一同离去了!
有的则像无头苍蝇一样惊慌失措地四处乱跑,呼喊声、叫嚷声此起彼伏,如同一群被惊扰的马蜂,在熊熊燃烧的火光映照下,场面显得格外混乱与凄惨。
那些原本整齐有序的营帐,此刻被慌乱的脚步践踏得东倒西歪,仿佛被狂风摧残过的庄稼地,营帐内的物品也被甩得到处都是,犹如天女散花。
而另一边,东越的李啸将军站在高处,远远望着那陷入一片火海与混乱的北戎军营,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愕,接着便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神通广大,竟然能在北戎军营中如入无人之境,取走了耶律烈王爷的性命?若是今晚这人闯入我东越军营,又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李啸心中暗暗感叹,一阵后怕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与北戎合作攻打黄州一事,深知若是耶律烈这位颇具谋略与威望的王爷尚在,那黄州必定会面临一场惨烈的攻防战,百姓们也将陷入水深火热的地狱之中。
可如今,耶律烈被刺杀身亡,北戎军就如同失去了舵手的船只,在这混乱的风暴中飘摇,随时都可能被海浪吞噬。。
“如此一来,攻打黄州之事怕是要横生枝节了。”李啸将军轻声呢喃,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北戎军中此时已然人心惶惶!
那些将领们必然会忙于争权夺利、稳定军心,哪还有闲情逸致继续筹谋对黄州的攻势。
风如怒狮般咆哮而过,吹得他的披风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局势的骤变而慨叹。
在这夜幕的遮掩下,黄州,似乎暂时逃过了一场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可未来的局势又会如何演变,却依旧是云遮雾绕。
………
墨府!墨府在寂静的夜半时分宛如沉睡的巨兽,月色朦胧,恰似一层轻纱温柔地覆盖着庭院。
陆芷依的闺房内,烛光早已熄灭,唯剩一片阴森的黑暗。
陆芷依在睡梦中眉头紧蹙,呼吸急促,宛如被噩梦扼住了咽喉。
她的梦境中,宁轩舟置身于一片荒芜的原野,天色阴沉得犹如泼墨,厚重的乌云仿佛要将地面压垮,令人窒息。
狂风如饿虎扑食般呼啸着席卷而过,吹得四周的枯树沙沙作响,那些树枝扭曲着,恰似张牙舞爪的鬼魅。
地上的荒草在风中疯狂地摇曳,犹如一片汹涌澎湃的海洋。
宁轩舟就孤零零地伫立在这片荒芜的中央,浑身浴血,那刺目的红色在灰暗的背景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他的身影摇摇欲坠,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被狂风吞噬。
鲜血不断地从他身上的伤口喷涌而出,滴落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间被尘土淹没。
“阿兄!”陆芷依从噩梦中惊醒,额头冷汗涔涔,眼神中还残留着惊惶。
她来不及披上外衣,便如离弦之箭般起身,赤着脚如疾风般冲向宁轩舟所在的房间。
一路上,夜风如刀般吹拂着她单薄的衣衫,她却浑然不觉寒冷,心中唯有对宁轩舟的担忧。当她推开宁轩舟房间的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时,心中的焦急如潮水般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