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押解敌寇路过城门时,那敌军王爷突然指着上面悬挂的尸首,说……说上面的女子是公主。”
萧容清心中一凛,怒斥道:“简直荒唐!”
话虽如此,他却一夹马腹,快步赶去。
萧容清赶到时,那胡人王爷正站在行刑场上冷笑。
“本王看你们大曌皆是贪生怕死,享乐之辈,满京城加起来还不如你们那个公主有血性。”
“本王今日虽死!但你们大曌亡国之日也快了。”
萧容清见状,上前厉喝:“行刑时间已到,你莫再妖言惑众拖延时间。”
那王爷看见他,笑得越发开怀。
“当初就是你,亲手将那月浓公主送到本王手里的,听闻你们之前还是未婚夫妻?”
“依本王看,你配不上她。”
萧容清拿起行刑令牌,可那王爷丝毫不惧,依旧不疾不徐。
“萧将军可知,那女人骨头硬的很,被一刀削了半个肩膀也不降,被我们抓回挖了眼睛,废了手脚。”
“都已经那般生不如死了,还能硬生生撑到了你们打进来的那一天!”
“可你们这群有眼无珠之人却骂她叛国贼,还将她悬挂于城墙之上哈哈哈……”
萧容清浑然一震,厉声反驳:“你在胡说什么!?那人面容丑陋,怎么会是谢月浓!”
“丑陋?你知道她为何会变成那样吗?她为了把信送出去,竟敢亲自毁了容!”
萧容清手猛地攥紧,可仍是不死心地问:“……什么信?”
“当然是那莫名其妙跑入你们军中马背上的信,若非那女人,我军未必会败!”
“胡言乱语!”
萧容清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从未有过的慌乱顺着血液流遍四肢百骸。
一个令他恐惧的念头升起,又很快压下去。
不,绝不可能是谢月浓。
可谢月浓如今又究竟在何处?
萧容清忽然不敢细想下去。
这时,之前吩咐去办事的副官神色凝重赶来。
“将军,字迹比对结果出来了,那信上是……叶娢郡主的左手字。”
萧容清猛地想起,早年曾有一次诗会上,叶娢右手受伤,便是用左手写下了一手惊艳众人的草书。
忽地,不远处有人惊慌失措地叫起来:“城墙上的绳索断了!有具尸体掉了下来!”
萧容清再也忍不住,拨开人群冲过去。
那被曝晒数日的尸身已然干瘪的不成人形,从高处坠落后竟直接拦腰截断……
萧容清脚步一滞,一时竟不敢上前。
听闻消息的谢景丞赶来,拧眉道。
“定时那胡人说谎,怎么可能会是谢月浓,她哪有如此血性……”
可下一瞬,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萧容清颤抖着扯开那尸体褴褛的衣衫。
而她的肩胛处,赫然是一道与谢月浓一模一样的桃花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