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是一点点而已,很快就会好了。
崔萱抿了口茶,给了个建议:“我觉得你还是亲口问问比较好,兴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崔窈宁垂下眼睫,轻声说:“可他要是真的想说,就不会到现在都没说,我不想去勉强他。”
抛开这点不谈,裴宴书各方面都很好。
他们这次一起来长安,感情逐渐深厚起来,她知道裴宴书对她有多纵容,才不想勉强他。
崔萱不太懂他们之间呢感情,依着自已的念头还是说:“我觉得勉强不勉强这事你还得问他才知道,你不问,怎么知道裴宴书不想说呢?”
“也许,他只是不想打扰你?”
“我觉得裴宴书应该是觉得你都不记得他了,再提出说你们从前认识,好像会有一点奇怪?”
“裴钰那个乡巴佬能干出这事我信,可裴宴书,以我这些日子对他的观察,他做不出这事。”
崔萱说了半天,最后还是劝她去亲口问问。
太子妃那边忙完,吩咐女官退下,见两个妹妹凑在一块嘀嘀咕咕地像在说话,笑吟吟地问:“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这什么神神秘秘?”
就算都是自家姐妹,也分个亲疏远近。
崔萱虽然大大咧咧,却不傻,没得到九娘的允许,自然不会将刚才的对话告诉太子妃,笑着打了个哈哈。
太子妃笑了笑,倒也没深究。
又说了会儿话,外面传来宫人们毕恭毕敬的声音:“太子殿下。”
崔窈宁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这位太子姐夫。
太子着一身衮龙袍,身形高大,英姿挺拔,岁月在他身上没有过多作画,还是当年记忆里眉目温和的模样,让人瞧着就心生亲近之意。
“太子殿下。”崔窈宁和崔萱起身。
太子稍稍抬手,坐下来后方才温和笑着说道:“都是自家亲戚,何须拘礼,都坐吧。”
崔窈宁和崔萱坐下。
太子的目光依次落于崔窈宁和崔萱身上,先问了崔萱,而后才问崔窈宁,“可还记得我?”
他笑得温和,语气亲近。
崔窈宁脑海里立时浮现一道模糊温和的影子,太子相较于崔誉来说,对她而言更像是父亲。
上一世她来长安,胞姐很快召见了她。
可那时候的她完全没有五岁那时候的记忆,对太子敬畏有余亲近不足,很是客套生疏。
太子妃私下里和她说,从前他们还没生怀祈的时候,太子拿她当女儿一样宠,早早就念着她来长安,没想到她这样生疏让太子有些伤心。
后来在长安待了段时间,崔窈宁感受到胞姐和太子姐夫的关心,才将他们真正当成一家人。
听到他的话,崔窈宁摇摇头又点了点头道:“刚刚胞姐提起过,脑海里有一点印象。”
太子怔住,立刻想起她五岁那年生得大病,那时她病了的消息传来,他和太子妃急得不行,错非隔得太远,他都想要请太医过去诊治。
他长叹了口气,温和的眼里流露出几分自责意味:“怪我和你姐姐,明明知道你年纪还小,那时候天气又不好,就不该让你那么早回去。”
“万幸你人没事,否则我们难逃辞咎。”
崔萱听着觉得分外古怪。
这太子的口吻,怎么越听越像是崔誉大伯?
甚至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比崔誉大伯还要唠叨一点,原先的紧张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