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要不去关心,不去过问,不去见她,就能够欺骗自已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能欺骗自已,他们还是年少时期青梅竹马的模样。
这些年他就是这么做的,也早已经习以为常,既然王氏不愿意原谅他,那就继续这样吧。
对他、对王氏都很好。
相敬如宾兴许就是他们两个最终的归宿。
崔誉眼里有一丝怅然若失,像在回忆年少的时候,又像在可惜这段感情,不过很快便消散。
一路到了王氏院里。
崔窈宁上次一来就察觉到这里的陈设变化,崔誉自然也发现了,目光从瓶里插着的粉荷,落到王氏比花还要美丽的脸,难免有些唏嘘。
多久了?
多久没有见过她这样轻盈灵动的模样?
如果他们两人没有生出龃龉的话,兴许王氏就会一直是这个样子,不是那副病殃殃的模样。
崔誉不是没请府医看过,可各个都说是心病。
崔誉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这是明摆着在刺他的面皮,后来他就不管了,反正他知道都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因为她的身子太弱才会如此,真病的严重府医会告诉他。
若说他们两人落到这种地步崔誉后不后悔,自然后悔,只是这种事情后悔也没有什么用。
崔誉不是没有尝试过寻求她的谅解。
可是没用!
王氏这个人从骨子里就极为固执,她认定了的事情就算再怎么解释都没用,他一次又一次地道歉,可最终得到的都是她不冷不热的态度。
崔誉那样一个骄傲自负的人如何能够忍受?
一次两次三次。
慢慢地他心里也不免开始埋怨起了王氏。
别人都能接受的事情,偏生她还在这里闹!
哪家的男子不是三妻四妾?
寻常稍微有点钱财的人家都是如此,更何况他是清河崔氏的长房嫡子,正妻能够给予的一切尊严他都已经都给她了,她还想再要什么呢?
他是毁了诺,不必一次次提醒他。
崔誉清了清嗓子问:“找我过来什么事?”
王氏望着面前人至中年却依旧风流的丈夫,嗅到了一缕淡淡的脂粉香,忽然间笑了笑。
这些日子,王氏写信告诉家里面的人自已和离的事,问他们的意见,王老夫人尚在,偷摸打听了下王氏这些年的事情,顿时哭红了眼睛。
就一个意思,和离,必须和离。
没得这么糟践他们家姑娘!
王家家规: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王老夫人一大把年纪就得了王氏这么一个女儿,疼得跟个什么样,若不是看在王氏一心喜欢崔誉的份上,便是清河崔氏的门楣又能如何?
太原王氏家风清正,向来联姻的都是家风清白的人家,若不是崔誉成亲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过这辈子绝不纳妾,王老夫人才不会答应嫁女。
如今竟然敢这样糟践她的女儿!
真是黑了心肝的东西!
王老夫人不仅写了信让她赶紧和离,又派了王氏的兄长过来接她,问了太后的意思,待听到王氏几个孩子都支持她和离,止不住地点头。
都是好孩子!知道母亲不容易!
王氏深呼吸一口气,望向崔誉,沉了沉嗓音:“请您写一封放妻书给妾身。”
谁曾想她的乖女嫁过去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