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主母陈氏和四房主母萧氏笑着应和了几句。
“谁说不是。”
“二嫂你还行,我可是生了足足三个泥猴。”
这话说得促狭,底下几位姑娘都红着脸恼了。
“母亲!我们知道自已不如崔府的两位妹妹貌美,可您这太偏颇了罢,哪有这么说姑娘家的啊?”
“就是,不过崔府的两位妹妹确实好颜色。”
“嘻嘻六娘,你怎么就知道这两位一定是妹妹,说不准是姐姐呢,可不要随随便便地就喊妹妹。”
几位姑娘笑嘻嘻地你推我搡的过来了。
几人问了年岁,崔萱比她们其中几个大点,剩下的,每个都比崔窈宁要大,就认了姐姐的称呼。
崔氏方才回转神来,掐着掌心强挤出一副笑脸道:“哪里就值得母亲您这么夸赞,不过是两个寻常的小姑娘而已,您若是这么夸下去,她们两个的尾巴说不准要翘上天了。”
萧氏面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她做出低头喝茶的样子,偏头和陈氏还有赵氏都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几分无奈。
她们都已经将话带了过去,何苦又旧事重提?
更何况,她们听出大嫂这话真不是谦逊之词,而是真真切切地觉得她的两个侄女不过如此。
萧氏忍不住又想翻白眼了。
清河崔氏怎么出了个蠢人?
大嫂以为她贬低自已的娘家侄女,别人就能高看她几分吗?她到底清不清楚什么是娘家?
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看在清河崔氏的面子上,就她大嫂这样的当家主母,早就叫婆母一封修书让她回家去了,白长这么大一点脑子都不长,整日就知道拈酸吃醋,这哪里像个当家主母?
要论身份来说,萧氏其实该跟崔氏亲近。
毕竟她们俩的丈夫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从血缘上来说,要比三房和四房两个庶子要亲近一点。
可谁让崔氏是个难伺候的人呢。
她整日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和萧氏说话的语气仿佛是在施舍一样,是,清河崔氏是天下第一高门,可她亦是宗室女,何必摆出这副姿态?
不光是她,就连她生的儿女,崔氏也瞧不上。
人心都是肉长得。
哪有人愿意一直热脸贴冷屁股?
萧氏渐渐的,便和三房还有四房的弟媳来往,和崔氏一比,这俩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好妯娌。
许老夫人没理崔氏,问崔窈宁两人喝什么茶,平日用饭可有什么忌嘴,她好让小厨房记下。
崔氏笑着道:“不用,哪里就那么娇贵——”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打断,少女嗓音细弱温柔地开口:“原本不预备麻烦您的,只是我身子骨差,很多东西须得忌嘴,来之前祖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记在心里,所以可能就要给您添麻烦了。”
少女生得极美,衣着鲜妍,容色明媚艳丽,好似拢尽了洛阳的山水春色,眼角眉梢都透出几分多情,此刻却好似在病中,面色白得像雪一样,身形窈窕,腰肢纤细的仿佛风再大些就能折断。
许老夫人本就喜欢鲜妍明媚的姑娘们,见她颜色这样好,身子骨却差,更是有些怜惜,再看崔氏就有些不喜,“我在问她们,你乱。插什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