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中央有一把红色的座椅,椅子上端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玻璃幕墙,专心的看着地上的马蹄莲,手上拿着纸笔认真地画着什么。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纸张,上面有铅笔绘制的马蹄莲速描……惟妙惟肖。
那人的背影纤瘦异常,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衣,黑色的碎发,脖颈上一圈金属制,结构复杂的项圈显得很是刺目……
“吸音器?”白玉堂皱眉,这种金属吸音器是专门给囚犯戴的,结构复杂,一旦戴上后,需要运用金属切割器才能拿下来。戴着那个,无论你多大声地喊叫,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给他戴那个?”展昭有些恼怒地看包拯。牢房里的人清冷单薄,这样过了二十年么……好残忍。
包拯沉默了一会,说:“他就是用声音,杀死了那些人。不能说话的他,根本没有危险。”说着,打开了玻璃幕墙上的一扇玻璃门,带着两人,走进了幕墙与牢笼之间的内部观察室。
显然那玻璃幕墙是隔音的,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扰了正专心画画的人。那人转回头,看着进来的三个人。
他是个很白净的人,五官柔和,淡淡的雅致。也许是常年不见阳光,惨白的肤色让他显得很年轻,完全没有四十来岁人的样子。
目光逐个扫视进来的人,脸上完全没有表情,看不出来在想什么,眼神更是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
看到包拯,扫过,没有反应。
看到随后走进来的白玉堂,他稍稍地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思考。
最后看到了展昭。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有趣的事物般,目光一直追随着展昭。
“赵爵,我带孩子们来看看你。”包拯说话,“允文和启天的孩子。”
赵爵放下了手上的纸笔,走了过来,他走向牢门,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展昭看。
展昭也注视着他,感觉很是异样,他觉得赵爵的举动,特别是神情,不像是病了,而像是疯了,就是失去了自我意识的那种……
此时,赵爵已经走到了牢门前,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来,似乎是想摸摸展昭的脸……
“啪!”
就在赵爵的手要接触到展昭脸颊的瞬间,白玉堂抬手就拍开了他的手。
“叮”地一声,一把小巧又尖锐的铅笔刀掉落在了地上,赵爵伸出的手指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谁说他没有危险的?”白玉堂冷冷地盯着赵爵,把展昭拉后了一步。
看看自己滴着血的手,赵爵抬头看了白玉堂一眼,似乎是有些嗔怪的意思。
转身又走到房间中央的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地舔自己的伤口。
“他为什么要开枪打我大哥?”白玉堂问身边的包拯。
“……”包拯略作沉默,“杀人灭口。”
“什么意思?”白玉堂不解。
“第一个发现凶手是他的,就是你大哥!!”
……!……
“只是……”包拯补充,“你大哥后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爵又拿起纸笔,开始画素描。
“走吧。”包拯转身,叫两人离开。
白玉堂注视着赵爵的一举一动突然觉得有些恶心,转身快步跟了出去。
展昭走在最后面,他一直都在观察着赵爵的举动,那些画,铅笔刀……正当他想离开时,却见赵爵转回头对他微微笑了笑,伸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三人走出观察室,展昭拉住包拯:“我想看赵爵的病理报告。”
包拯点头:“可以,不过,你们的调查重点,最好从赵爵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