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河闻言,挠了挠头:“不太明白,好难懂。菱纱,你听懂了吗?”
韩菱纱正要回答,正在这时却听一阵脚步声,便见那柳世封柳大人,正从别院跑来。
“贤侄呐!”胖乎乎的柳县令人未至声先到,“我去找你,本想秉烛夜谈,你怎么跑到璃儿这边来了?莫非、莫非……你和小女,你们已经私订终身啦?!”
“爹!”柳梦璃脸一红,嗔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呐!女儿是觉得,云家公子和这位姑娘都无意在府上久留,不如打点打点,让他们随意离去吧。”
“那、那怎么行!”柳大人急道,“天河是爹千挑万选才帮你看中的夫婿,他可是你云叔叔的儿子——”
“爹,既然您知道云叔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大恩人,那又怎么可能有人比得上他。”柳梦璃轻抚发丝,有些惆怅,但语气十分坚决,“更何况仰慕之意不同儿女之情,终身大事,女儿想要自己作主。”
柳梦璃这样说法,放在当时,可谓惊世骇俗。不过很奇怪,她的义父柳大人只是微一迟疑,当看到女儿坚定的神色,便语气一转,连连说道:“好好好!爹都依你,哈哈,璃儿高兴就好。”
韩菱纱见了两人这情状,忍不住笑道:“嘻嘻,见过怕老婆的,还没见过怕女儿的呢!”
韩菱纱一开口,柳世封柳大人这才注意到她。原先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女儿和云天河身上。月色朦胧,柳大人一时没看清韩菱纱的面容,便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是?三更半夜怎会出现在柳府?是璃儿的闺中好友吗?”
云天河却没注意到他在打量韩菱纱,开口跟他说道:“柳波波,我和菱纱要走了,以后再来找你玩!”
“啊?”这时柳世封却想起来,蓦地惊道,“她、她便是那个女贼?!”
一想起韩菱纱是谁,柳大人便捻着三绺胡须,慢条斯理说道:“如此说来,带罪之身岂能四处乱跑!这位姑娘理应回到衙门,听候发落。”
“什么‘贼’!”韩菱纱却急了,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大盗’,听清楚哦,是大、盗!再说了,我不偷不抢活人的东西,死人都已经入土了,那些陪葬的瓶瓶罐罐根本用不上,把它们拿来帮助更需要的人,又有什么错?!”
柳大人乃是儒生出身,见她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儿,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顿时被气得脸色发白,语调颤抖地叫道:“这、这……全是歪理、全是歪理呐!”
“柳波波,到底为什么?”云天河一副不解的样子,“你不让菱纱走,我们就不能一起去修仙了。”
“贤侄,你不明白……”柳大人看了少年一眼,不由得叹息道,“唉!这叫我如何是好!”
“唔……爹,女儿倒有一个办法。”柳梦璃忽然柔声插话。
“哦?快说来听听!”
“女儿今早刚听说,近来寿阳附近的女萝岩时有妖怪出没,您十分伤神。既然如此,不如让韩姑娘他们和我一同去探查此事。若是解决了,韩姑娘就算为地方上做件大好事,您放了她倒也说得过去。”
韩菱纱一听,这主意很对胃口,便高兴地拍手叫道:“好主意,成交!就这么说定了!”
“不行!万万不可!”这一回柳大人却是一口否定,“根据百姓报告,那女萝岩之妖十分凶残,你们若去,着实太过凶险!你们几个啊,年纪还小,怎能担此重任?”
刚才还对韩菱纱喊打喊杀的柳大人,这时却把她也说在里面,一起担心,可见这位原则性很强的县令大人,恐怕内心并没真正把可爱的少女当成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