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后,陈知诚举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看向林政,深吸一口气,哽咽着问道,“林副处长,你们一定已经找到了那个暗线,他是谁?”
林政和顾铁云互视一眼,都不由叹了口气。
林政收回目光,看向陈知诚,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知诚,我见过很多恢复名誉的同志都会不停地抱怨自己受了多少委屈,有多么不甘心和难过,甚至还有很多人会借此向组织提出各种条件,为自己和家人争取些好处,而像你这样,第一时间就谈到工作的同志,真的很少。”
“林副处长,我和齐蓝都知道,和那些已经牺牲的同志们相比,我们受的这些委屈不算什么。”
林政欣慰地轻轻点头,转头看向顾铁云,“陶华同志,还是你来说吧。”
“是,林副处长。”顾铁云对着林政轻轻点头,转头看向陈知诚和齐蓝,眼里露出些歉意,“知诚哥,齐蓝,抱歉因为我调查工作的缓慢让你们在看守所大院里又多熬了这么多天。本来,林副处长和我今天早上准备过去接你们出来的,我们刚准备出门,江北派出所那里就打来电话,说有人一大早在他们派出所门口贴了一张纸,说在附近屯子的破庙里有我们一个干部被杀了,他们跑过去一看,发现死的人就是我们在找的严国城。”
“严国城死了?”陈知诚和齐蓝都吃了一惊,脱口同时喊出声。
“是的,他身上只有一道刀伤,在脖子那里。”顾铁云说着,在自己脖子的一个位置上比划了一下,“而且刀口很长很深,从上往下划。”
“在这个位置?”陈知诚皱了皱眉,不自觉地看向坐在身边的齐蓝。
“在这个位置,而且从上往下?”齐蓝眼里都是疑惑不解,轻轻摇了摇头,“如果从伤口来看,凶手应该就居高临下站在严国城面前,既然是一刀毙命,肯定是趁严国城不备,猛挥一刀割断他的颈部主动脉,伤口应该短而深,但铁云又说伤口很长。我没有看到严国城的尸体,想象不出杀手是如何杀死严国城的。”
陈知诚轻轻点头,突然想起顾铁云刚才说的话,急忙开口问道,“对了,铁云,你说你们通缉严国城,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你们已经查清了严国城就是军统的那个暗线?”
“是的,我们有很有力的证据和证人可以指证严国城就是军统安排过来的暗线,而且他据说就是你之前潜伏进军统哈城特别行动小组的最早一任组长,代号是高手的那个人。”顾铁云说着,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出一沓材料,从椅子上站起,双手递给了陈知诚。
“严国城是高手?”陈知诚不可置信地接过材料,仔细地一页页看完了,一言不发,将手里的材料递给齐蓝。
齐蓝皱着眉头,一页一页翻看过去,眼里的迷惑更加重了,但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将材料又递还给顾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