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先生?”孟小七瞠目结舌,小声念叨了一声。
“大岛先生,你下面是不是该问起我来了?”齐蓝冷着一张脸,看向大岛次一郎,“我是齐蓝,孟小七是我安排进你的宅子里躲着的,你当时是看在我父亲齐思远的面子才让他进去的。”
“是。”大岛次一郎重重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斜靠在齐蓝怀里已经睡熟过去的妞妞,目光里都是爱惜,“这位一定就是您的孩子了,她可是长得真像。。。”
啪的一声,一个白瓷酒盅被齐蓝硬生生地捏碎,碎片割破她的手指,鲜血立刻染红手掌。一瞬间她的眼中都是森冷寒意,屋子里温度都好像坠到冰点,她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恶狠狠地说道,“大岛次一郎,你要是敢伤害我的孩子和家人,我杀你全家!”
“大岛次一郎,你女儿千叶美惠是死在西伯利亚我的林场,你想报仇冲着我来!”娜塔莎也忍不住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瞪着大岛次一郎怒目而视。
“我不敢!”大岛次一郎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慌,头几乎磕在桌面上。
陈知诚默默从椅子里站起,从口袋里摸出手帕,抓过齐蓝的手,小心将她手指上的伤口包扎好,转过头冷冷地看向大岛次一郎,“你现在可以说为什么过来找我?”
“是这样的。”大岛次一郎掏出手帕擦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再次戴上眼镜,将手里的信纸打开看了看,才抬起头轻声说道,“我在战败前曾经去通化见过一次美惠,想带她回日本,她拒绝了,说是白鸟大人没有走,她也不能走。那时候,她好像已经知道自己不会活着回到日本,写了一封书信交给我,要我在得到她死讯后,务必找到几个人替她谢罪,在这些人里第一个写着的就是陈知诚先生。”
“是吗?”陈知诚冷冷地问了声。
“是的。”大岛次一郎点了点头,“美惠说她曾经偷偷潜入你家里,偷了一封你给令弟的家书,在家书后面写了一些不真实的东西,导致令弟含冤离去。还有,因为她的原因,还让您之前的夫人顾铁蕾女士因此故去,她深感不安。”
“另外,”大岛次一郎又转头看向顾铁云,“顾科长,我知道顾铁蕾女士是您的妹妹,美惠也在信里说,她知道您们肯定无法原谅她的过错,但只希望可以让我代替她向你们谢罪。”
顾铁云不置可否地冷笑摇头,盯着大岛次一郎手里的信纸,冷声问道,“我可以看一下你手里的那张纸上,还有谁在千叶美惠的谢罪名单里?”
“没有了,剩下的那些人都不在了。”大岛次一郎说着,将手里的纸揉成一个纸团,塞进嘴中硬咽进肚子里。他缓缓从椅子里站起,郑重地对着屋里几个人一个个深深地鞠躬下去。
“什么时候魔鬼会发善心了?”范筱菁抱着胳膊,盯着大岛次一郎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