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忽然换了个环境,林芝的心情也变得比之前好许多,胃口也变好了。她很喜欢吃阮阮做的菜,对她的态度,也比从前亲近了一些。要知道,以前除了傅西洲,她谁都不搭理的。现在阮阮跟她讲话,她会认真听着,偶尔还会笑一笑,拍拍她的手。
阮阮无比开心,有一种被接纳被认同的喜悦。
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他那么在乎的人啊,她也非常非常看重。
从岛城回去后,阮阮只要一有时间,便去疗养院陪伴林芝,为她做饭,帮她洗头,陪她说话。
这天傍晚,阮阮下了班,打电话给傅西洲,他要加班不能一起吃晚饭,她索性从农场带了点新鲜蔬菜与一捧鲜花,决定去疗养院探望林芝。
车子开出一段路后,在一个小路口转弯时,忽然冲出来的自行车吓得阮阮魂飞魄散的,连忙踩刹车。
她急下车,跑到摔倒了的自行车旁边,问倒在地上的男孩子:“你要不要紧?”
“哧!”一声,一直跟在她车子后面的那辆面的停了下来,从车上跑下来几个人,快步走到她身边。
阮阮回头的瞬间,嘴已被人捂住,然后迅速带上了面的,车门关上,车子飞驰出去。
面的离开后,躺在自行车旁边的男生翻身坐起,他将自行车推到公路下面的田野里,然后走到阮阮的车边,上车,发动引擎,将车开走了。
整个过程,两分钟。
路面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阮阮是被摔在地上时痛醒的,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了,后脑勺很疼,被带上车后,她就被人打晕了。
她快速打量了下身处之地,地上堆了很多砖头,还有很多垃圾,应该是一个废弃了的工厂。
她抬眸,对上几个戴着口罩的人,从衣着与身形看,都很年轻。
见他们看她的神情,她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爬起来,想跑,却被人恶狠狠地推倒在地。
她继续爬起来,再被推倒。
她再一次爬起来,又被推倒。
如此反复了数次。
地板上粗劣的沙粒,令她脸上、手臂上、腿上,全受了伤,头昏目眩,可她死咬着唇,逼迫自己清醒。
阮阮坐在地上,一步步往后挪,浑身开始发抖。
眼见着那些人慢慢朝她围拢过来,她心中漫过绝望的情绪。
她被逼至墙角,再无路可退。
她绝望地闭上眼。
“哎,外面似乎有响声?不会是有人追来了吧?”有人忽然说,吩咐同伴:“你们几个都出去看看。”
几个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空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阮阮忽然睁开眼,绝望的眼神里,闪出一丝希望。
那人蹲下身,开始解她身上的绳子,动作虽急切却不粗鲁,当脚上的绳子被解开后那人又去松她手腕上的绳子时,阮阮心中掠过一丝惊讶。
最后,那人撕开她嘴上的胶带,将她拉起来。
接着,他做了一个更令她震惊的事情,他竟然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砖头,对着自己的额头就敲了一下,立即,额上有鲜血流下来。
“还不跑!”那人低声对她说,然后指着一扇破掉的窗户,“快跑!”
阮阮也顾不得心中的浓浓疑虑,她打起精神,转身就往窗户边跑,她个子娇小,又穿着牛仔短裤与球鞋,很便捷地从窗台上跳了出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这废弃工厂在荒郊里,一眼望去,不辨方向。阮阮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拼命地就着微弱的光沿着一条小路往前跑,她脸颊、手臂、腿上的擦伤火辣辣地痛,她也无暇顾及,心中只一个念头,快逃!
这一片都没有路灯,小路又狭窄,天越来越黑,她跑着,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身体一歪,整个人侧滚到路旁的田野下面。
刺痛与昏眩感令她久久不能动弹,等意识稍微清醒一点点,她慢慢坐起来,支撑着爬上去。
腿在流血,估计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她没有办法再奔跑,心里急迫,扶着腿,以最大的速度,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