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哼了一声,转头看向李寻欢:“他说你生病了,是真的吗?”
李寻欢闻言,顿时苦笑连连:“罢罢罢,可别再多一个人劝李某戒酒了。”
少年道:“你的病不能饮酒?”
他问这话时,李寻欢已饮到第五杯,他又大声的咳嗽起来。
好半晌,他才止住咳嗽,以衣袖拭去唇边残酒,道:“本该连碰也不能碰。”
百里屠苏闻言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少年道:“那你为什么要喝呢?你是不是有很多伤心事?”
李寻欢原本明亮的眼睛霎时黯淡下来,他瞪着少年道:“我有没有问过你不愿回答的话?有没有问过你的父母是谁?武功是谁传授的?从哪来?到哪去?”
少年摇头道:“没有。”
李寻欢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问我呢?”
百里屠苏忽然道:“无论如何,饮酒伤身,还望先生顾惜自己,少喝为妙。”
李寻欢瞪着百里屠苏,道:“你这个人,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戒酒呢?”
百里屠苏道:“我只知道生命可贵,一个人,无论遭遇过什么,都应该爱惜自己的生命。如果你喝酒也能活的好好的,我又为何一定要劝你戒酒呢?”
他淡淡的与李寻欢对视,看似冷漠的视线里,隐然藏着一丝坚持。
少年看看百里屠苏,又看看李寻欢,道:“我也认为,活着才是好的。活着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一个死人,哪怕他生前全力很大,武功很高,名声很响,死了之后也不过是一培黄土,”
李寻欢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对少年道:“在下李寻欢,这位是百里屠苏。说了这么多,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这一次,少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阿飞。”
李寻欢笑道:“难道你姓‘阿’吗,世上并没有这个姓呀。”
少年道:“我没有姓!”说这句话是,他的眼睛里仿佛有灼灼的火焰燃烧,这是连眼泪都无法浇灭的火焰,他说,“等我成名的时候,也许会说出我的姓名,但是现在……”
此时,百里屠苏看着少年,道:“阿飞。”
李寻欢一愣,旋即笑了起来,柔声道:“现在我们就叫你阿飞。”
少年神色有些别扭的瞪了百里屠苏一眼,显然还在记挂着李寻欢请他喝的那杯酒。
少年道:“很好,现在你们就叫我阿飞——其实你们无论叫我什么都无所谓。”
李寻欢道:“阿飞,我————”他本想说我敬你一杯,可是他才举起酒杯,身边百里屠苏不赞同的目光和面前阿飞的注视一同扫过来,他只得苦笑一下,乖乖放下酒杯。
阿飞忽然道:“之前多谢你们,替我杀了那个人。”
李寻欢摇了摇头,看着百里屠苏,道:“屠苏,诸葛雷烧焦的手臂,可是你所为?”
百里屠苏断然道:“是。”
阿飞道:“我也看见那团火,那是什么?”
李寻欢吐了口气,道:“无论那是什么也好,这股力量,屠苏你还是不要再用为妙。”
百里屠苏皱起眉,道:“为何?”
李寻欢不答反问:“屠苏的家乡,可是人人都会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