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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耳鸣袭来,杨原野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暗。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年易卿尘是这样被赶走的。
和易卿尘刚刚重逢时的记忆还那么清晰,他记得他没有给易卿尘一点好脸色,还咬牙切齿地对易卿尘说自己这些年是多么恨他……那时觉得自己虽然过分,却也是易卿尘弃他而去应该承受的苦果。可谁知,错的竟是他自己。
易卿尘除了爱上了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却一个人默默承受了所有的责难。
一瞬间杨原野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那是易卿尘被火锅烫伤眼睛那晚,易卿尘意识模糊地抱着他,被问起那些年在渝州的日子,他说,“阿野,我每天都想你,想了很久,我好怕你已经把我忘了。”
杨原野浑身发抖,他还以为那只是易卿尘意识不清时说的情话,假话。
那竟然是真的……
不,他宁可那是假的。
……
帝京公馆的房间内,月光在夜幕下泛着银亮的光,透过一大面窗户洒进浴室,成为满室唯一的光源。
易卿尘此刻正躺在浴缸里,一缸冰冷的凉水漫过他的身体,他在水下止不住地发抖。
那药的效力甚是厉害,仅仅是自|渎根本无法缓解分毫,反而扬汤止沸般让他体内的欲求更凶猛地引爆。那感觉,仿佛被一百只蚂蚁啮咬筋骨,直啃得腰眼儿酥麻胀痛,如一个亟待被撑满的树洞,被痛苦蔓延。
在被吞噬掉全部理智以前,易卿尘央求楚言把他放进冷水里。
“那会激出病来的。”楚言起先是不同意的,可架不住易卿尘再三地恳求。
“帮、帮帮我……我太热了”
“言哥,求你……”
看着易卿尘不只是被冷水冻红、还是被欲|火烧红的身体,没有血色的嘴唇,楚言觉得自己像是个刽子手。
“别盯着我看,言哥你出去好吗?”易卿尘颤巍巍地说。
楚言实在做不到听话地离开,他想了想,抬手关了浴室的灯,以缓解易卿尘的尴尬,自己则退到不远处,默默守在一旁。再不行的话,就要带易卿尘去医院了,即使那样可能泄露给媒体,也顾不得了,楚言心想。
又一波浪潮袭来,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强烈,易卿尘实在遭不住。他一点一点的下沉,直到头和身体全部浸在水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哗啦——”
一股巨大的外力把易卿尘从水里拉起,眼前一道白光后,周遭都亮了起来。
楚言焦急地喊他,“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易卿尘怔住了,几秒之后才慢慢回过神来,抬起视线看去,楚言正站在浴缸边,身上的衬衣被水花溅湿。视线下移,是楚言的腰腹,西裤上系着一根黑色的皮带,玫瑰金色的卡扣泛着暗光。
易卿尘抬起手,用惨白而纤细的手指去解楚言的腰带。西裤掉下来,卡在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