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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警警铃熄了,走廊的应急灯全亮着,画面像一部肃杀的灾难片。
走到消防楼梯入口,博博一眼就看见了杨原野,多亏了他那出挑的外形。26楼是顶楼,人们都在往下走,通往天台的楼梯空无一人,只有杨原野矗立在那里,像一座孤独的灯塔。灯塔发出的光扫视着向下疏散的人群,杨原野不放过任何一张脸。
“小野哥,可算找到你了!你怎么在这儿?!”
“博博!”
博博挤过人群站到杨原野旁边的台阶上。二人几乎同时问道:
“他呢?”
“他呢?”
杨原野面色一沉,抓住博博的肩膀,说道:“博博,你不要管我,赶快下楼。到了下面集合的广场,找找他,如果找到了,给我打电话。要快!”
博博不知道所谓“警情”到底是多么严重的事,但看杨原野的神色,心觉不妙,赶紧应道:“行,那你呢?”
“我在这里找他,我一见到他就给你打电话。快走!”杨原野又补充道,“哦,如果你见到他立刻打给我,还有,千万不要告诉他我还在里面。”
博博没理顺这里面的逻辑,懵懂地点点头,转身挤进了人流,很快消失在杨原野的视线中。
这里是唯一的消防通道,只要人还在楼里,就一定会经过这里。杨原野从消防通道刚打开门就等在这儿了。他扫过每一张脸,却都没有一张是易卿尘。
过了几波疏散撤离的人流高峰,只剩零星几个人还在往外走,有的满脸酒气大红脸,像是刚被人从醉酒中薅起来的,有的穿着托地长裙恨天高,需得人背着走。
杨原野的感觉越来越不好,心中有许多个坏念头往外冒。
是睡得太沉,不知道需要撤离?
还是酒精中毒,身体不舒服,失去了行动能力?
最可怕的是,会不会误闯了炸弹客的地界,被发现了,惹上了麻烦?
炸弹,炸弹还有多久爆炸,他还有多少时间?
杨原野急得快发疯了,易卿尘,你在哪儿?
半天都没有一个人走进消防通道,杨原野知道不能再守株待兔了。他飞身跳下楼梯台阶,跑回26楼的走廊,整层楼空无一人,电梯间的液晶板全黑,墙壁上的消防指示灯冒着幽幽的绿光。
“易卿尘!易卿尘!小尘——”呼喊声空空荡荡,全都得不到回应。
杨原野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翻找,桌子底下,衣帽间,储物间,不放过任何角落。
直到最后一个房间。杨原野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头抵着墙壁,狠狠地锤着墙,近乎绝望地自语:“小尘,你千万不能出事……”
26层这么多间房间,只是休息,易卿尘不可能去别的楼层。除非是被人胁迫。杨原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可是每过一秒,炸弹爆炸的危险就多一分。
他觉得好冷,恐惧充斥着每颗毛孔,汗都是冰的。
“咚!”桌子底下忽然传来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