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姬波气结。
“大老爷们怎么了,”杨原野说,“怎么还歧视男的?仪式感必须得有,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大老爷们不能吃饺子?”
“哈哈,”郝圆满笑道,“照这么说,今天算是过年了,要不要我一会儿留下来,也一起吃点儿,顺道蹭口媳妇茶喝喝?”
“对对,我也留下,让那小子叫我声公爹!”姬波眉飞色舞地说,“你知道吗?我今儿谈了个音乐剧的剧本,我打算主投。几个制片人看了,都说咱们小尘是最适合演男主角的。他要是愿意,那票房就稳了。我最近正跟深蓝传媒谈对赌协议,这个音乐剧可是我的一张王牌。”
“嘶——”杨原野眉毛一挑,不老高兴地说道,“他喜欢演就演,他要是不愿意,谁也别难为他。况且,你是哪家的公爹?我管你叫哥,这都差辈儿了!”
此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旁,一大束红色弗朗花灿烂热烈。杨原野走过去拿起电话。
……
易卿尘虽然在家里故意磨磨蹭蹭,怕到太早,可最终还是提前二十分钟就到了丽思卡尔顿的酒店大堂。
他特意选了一套法国当季高定黑西装,剪裁精致,线条流畅,完美地勾勒出他的一抹蜂腰。西装的面料柔软而光滑,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仿佛是夜空中的星芒。领带上别着一枚华丽的铂金领针,镶嵌着一颗璀璨的红宝石。这可是易卿尘最贵的家当了。
站在酒店大堂的中央,易卿尘虽然带着口罩,却也难掩出挑,时不时地有人伸脖子朝他看过来。
他抬手摸了摸耳垂,今天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来得及去复通耳洞,出门前试着捅了两下,太疼了,还是暂时不能戴杨原野送的那枚蓝宝石耳钉。
易卿尘故意在楼下磨蹭,不急着上楼去,怕显得过于心急,怕杨原野对他太有把握,而早早失了兴致。
人都说交往的前几个月就能奠定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易卿尘存了些私心,他希望在和杨原野的关系里,能诱得杨原野多投入一些沉没成本,如此,他们将来才会更牢靠。
易卿尘看了眼手表,拣了个不着眼的沙发坐着等,像个待嫁的新娘子似的,害羞又紧张。
哗啦——!
不远处,一个女孩不小心碰倒了展示台上的红色骨瓷细口鹅颈瓷瓶,瓶身碰到大理石地面,摔得粉碎。周围的人群纷纷侧目,易卿尘听到旁边一个老外说:“That'sreallyabadsigninmycountry。”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易卿尘划开屏幕,是吴芷静的号码。
接起电话,那头的声调让人怀疑那还是不是处变不惊的铁娘子吴芷静。她慌乱地喊道:“易卿尘,你现在立刻来空军总医院,马上!!!”
易卿尘霍地站起身,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下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吴芷静声音发颤:“楚言……他出车祸了。”
“什么?!楚总没事吧?严重吗?”
易卿尘一惊,楚言不是去家宴了吗,他们几个小时前才通过电话的。
“我不知道……易卿尘,你快来……他……他进手术室之前还在叫你的名字……”吴芷静的声音凄惧到变形,“晚了,我怕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