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方方正正,四壁上除了雕龙画凤外,亭台楼阁、名山大川、花草树木应有尽有,每一面外壁上都栩栩如生。绕了一周,她对祭台之上会是何种景象愈发期待。
她沿着延伸出来的台阶,徐徐而上,不多时人已走上祭台。放眼望去,祭台之上竟还有一个丈许方圆的圆台,阴阳二鱼跃然其上。
人走动间,阴阳二鱼仿若活过来一般。二鱼之上,一柄黑色利刃陈列其中,它三尺有余,通体灰白宛若枯骨,质地却晶莹剔透如璞玉莹莹生辉。
刀柄处一人形骷髅嵌于其内,如不是玉化非常,定然是恐怖至极。骷髅巨口森然,一条漆黑龙形喷薄而出,与骷髅黑白相间,不时间幽光闪烁更显得诡异非常。
洛雪看得惊奇,却不敢轻举妄动,口中喃喃:“原来祭台是为了镇压这柄魔刀,难怪魔气如此浓郁。可欧冶子不是以铸剑入道,为何此地会有一把魔刀?”
视线扫过圆台,才发觉北侧有个人高的石碑。看着其上拓着小字,洛雪不禁默念出声:“余幼时以铸剑为业,虽穷困半生却也自得其乐,熟能生巧渐入佳境。奈天不假年,行将就木。绝处逢生,遇游历仙师,赐长生大道。”
······
“世事洞明究天问道,阴差阳错铸剑入道,小有所成。然虽延享年岁,终是年岁已高,故遍寻百精,潜心铸剑,以全余愿。”
“道生一,一生二,以全阴阳,化万物。孤阴不长,独阳不生,故立高炉,筑高台,借地焰至精,合阴阳相生,铸混元神剑。”
······
“惜时不我待,阴晴圆缺亦是定数,实谓物极必反。故藏器于至焰,以期后人,望有缘之人善待之。”
洛雪怔怔看着洋洋洒洒数百字,若有所思。石碑乃欧冶子所留,从他如何踏入长生大道又如何铸剑入道,最后寿元耗尽含恨而终,生平事迹记得一清二楚。
“以碑文所载,欧冶子大师临终铸剑,并藏剑于地焰至精中,可如今怎么会是一柄魔刀呢?”洛雪自言自语。
“孤阴不长,独阳不生,故立高炉,筑高台,借地焰至精,合阴阳相生;这高台说的必然是这个祭台,那高炉又是什么?阴阳相生,地焰至精为至刚至阳,那至阴至柔又是什么?”
“不对,这柄魔刀便是至阴至柔之物,它与地焰至精相伴相生,才是阴阳相合。此地必然还有一鼎高炉藏着地焰至精。”想着洛雪眼神不由一亮。
然放眼望去,四周已变得清晰可见,哪有丝毫高炉的影子。
“难道我解得不对?”她又不禁有些迟疑。
“地焰至精乃至刚至阳之物,怎会无丝毫气息?”眼中灵光一闪,洛雪突然大叫:“刚才空间之中燥热无比,地焰至精是在我来的方向。”
想通一切,洛雪高兴地像个孩子。“原来此地是欧冶子以阴阳二气为基做得铸剑道场,难怪说孤阴不长,独阳不生。可我记得来时,那里的燥热之气已然褪去,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可此地安然无恙,难道文轩哥哥去的是那个方向?也对,他拜入蜀山阳院,修习的乃是阳罡一脉法诀,被地焰至精吸引也是理所应当。”
洛雪想着心中不由一慌,从怀中那拿出小石头不满道:“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现在不说话了,你把我引过来是什么居心?”
她正娇骂着,祭台之上阴阳二鱼突然旋转起来,越转越快,四壁上的山川鸟兽,花草树木一时间也光芒大盛。
洛雪大惊,却见阳鱼突然自圆盘中一跃而出,接着如鱼归大海,落入太极之上,消失不见。圆盘上唯剩一团漆黑。“不好,阴阳失衡!”
身形一跃,她转身就逃。然魔刀已自漆黑中缓缓浮现,宛若莲出淤泥,煞是诡异。
“嗖”破空之声自耳畔飞过,洛雪身形一滞,脊背已惊出一层冷汗。若不是她躲闪得急,此刻怕不是已身首异处。
看着傲气凌空横挡在前的魔刀,洛雪心有余悸,长舒一口气,接着身形一闪,已向左横掠而去。
破空之声犹在耳旁,她急忙身形一顿,才发现又被那魔刀锁定。“这是要与我不死不休吗?”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她与人交手经验甚少,与武器交手更是闻所未闻。但见它不依不饶的样子,洛雪也知只能放手一搏。
天剑九诀一气呵成,激荡起的剑气卷起的惊天威势排山倒海奔流而去。心知魔刀不好相与,她没有藏拙,甚至恨不得手段尽出,与当日大比时可谓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