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昊哥,还有一件事儿,我想同你商量。”许氏往李昊怀里凑了凑,柔声道。
“什么事?”李昊将妻子搂在怀里,爱怜地吻了吻许氏的发丝。
“你可还记得上次你表哥来时提过,白信那孩子尚未说亲,还在相看人家呢?”许氏问。
“嗯,记得。怎么了,难不成兰儿你又想把咱们荷丫头跟信哥儿凑一对了?”李昊打趣,“那可不成啊,你闺女说了要找上门女婿呢,表哥那边不可能让信哥儿入赘的,不合适。”
“说什么呢,荷丫头才十三岁不到,我急什么?”许氏嗔了一句,眼波流转,“我是觉得,小满这孩子不错,眼看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两个孩子男才女貌,又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你说把他们凑成一对,好不好?”
“小满和信哥儿啊……”李昊思索着,手上轻轻摩挲许氏的头发,被她不轻不重打了一下,“做什么呢,发髻都被你弄散了。”
“散了就明早再梳嘛……”李昊在许氏唇上印下一吻,“这俩孩子在一起,我没意见,不过也要看他们自己愿不愿意。”
“那你去跟你表哥说说啊,让信哥儿来咱家玩,小满又日日过来学手艺,两个孩子见了满意,再请人说媒,倘若没看上,我也不多白费口舌了。”
“好,都依你。”李昊将头埋在许氏柔软的颈窝,劝道,“不早了,快睡吧,你相公明日起来还要上山打柴呢……”
翌日,李昊早早便起来,先生火烧水,趁着妻女未起床前把米粥煮上。第二个起床的是李墨荷,睡眼惺忪地蹲在院子里洗脸擦牙。
“如何,换了新被子以后,昨晚睡觉还冷吗?”李昊问女儿。
“不冷了,暖和多了。”李墨荷扬起笑脸,刚抿了一口漱口水,就忍不住“嘶”了一声,“水好凉。”
“凉了过来加点热水。”李昊抬手,嗔道,“你一个劲嘶嘶嘶的,爹还以为有蛇呢……哎,你哪去!”
“去趟隔壁,想起来有个事情忘记跟梅姐姐说了——”李墨荷飞也似的跑去隔壁,所幸这时李墨梅还未出门,将她抱个满怀,“怎么了小荷,急匆匆的跑来,有要紧事?”
“姐,你今日去春雨医馆的时候,记得帮我问问宗大夫,有没有什么冬日医治冻疮的好法子?我想请他做些药油、药膏,冬日里自用,能卖最好!”
“就这事儿是吗,行我记下了。”李墨梅见左右无人,有点儿得意地开口,“妹,我最近开始跟宗大夫学看脉象了,等回头我给你把脉好不好?”
“真的啊,姐你真厉害!”李墨荷赞道,“哇,感觉你往后会成为好厉害的医娘子,到时候发达了,可别忘了妹妹啊!”
“哈哈,放心,忘不了你。”
两人嘻嘻哈哈说了几句,李墨荷才回来自家院子里继续洗漱,此时许氏也起床了,见状道,“傻笑什么呢,还不快些洗漱,蹲在院子里喝一肚子风,当心着凉!”
“知道了娘!”李墨荷挥了挥手,胸腔里溢出一串笑声,“啊,我只是觉得,大家都在努力向上、改变现状的感觉,真好!”
饭桌上,李墨荷又问,“爹,你说现在这个天气,山上的蛇开始冬眠了吗?”
“差不多了吧,再过两日就要立冬了。怎么,你也想上山打猎啊?”李昊揶揄,“还是算了,天冷,等爹给你猎个好皮子回来做手套、耳护,再上山也不迟。”
“娘,今年立冬还吃汤圆吗?我可不可以吃饺子?玉珍姐姐说了,应天府立冬都吃饺子的。”李墨荷换了个话题。
“饺子?你会包吗?娘只会包馄饨呀。”许氏摊手。
“那没关系,宗大夫也是北方人,他那么心灵手巧肯定会,我可以跟他学。”
“说起来,宗大夫在外历练,过年的时候也不回去跟师门团聚吗?就自己一个人,会不会有点儿孤孤单单的?”
“我估计郑家应该会叫宗大夫一起过节吧,毕竟他与郑家人关系亲密,就像中秋节那样。”李墨荷道,“当然,若是有机会,咱们也可以请宗大夫来家里吃顿便饭,感谢一下人家,又是帮娘治好了腰疾,又是同我合伙做事,芦荟胶能赚到钱宗大夫也是功不可没。”
“嗯,那是自然。做人要懂得感恩,今年一定得好好谢谢宗大夫。”许氏想起另一件事,“如今芦荟胶卖得少了,家里没什么活儿,我就让婉儿和她娘不用日日来了,只是村长跟咱们借的钱,还未还清,可怎么办呢?”
“那些钱,咱们不能开口直接说不用还了,否则这般轻易了结,下次村长有事一定还会想到跟我们借。”李墨荷冷静分析道,“但是,心里也要做好坏账的准备。实在不行,就像我之前打算的那样,算是给村里的一笔公用经费罢……”
吃了饭,李昊上山去了,家里有些衣裳要洗,趁着日头正好,许氏原本自己要去河边洗,被李墨荷拦住,“娘,平日里都是你洗,我总也没帮上忙,难得今日有空在家,你就让我去洗吧,太阳出来了天气也不冷,一会儿就洗完了。”许氏自然是拗不过女儿的,李墨荷抱着衣服盆去了河边。
难得在河边洗衣大队中见到李墨荷的身影,众人都有些惊讶,“哟,今日太阳打西边儿出来,荷丫头怎么来洗衣裳了,你娘呢?”